“沒乾什麼,看這個女人可憐,送點水給她喝!”
“回去,沒經過將軍的同意,你在這裝什麼大善人!”
杜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殺意,拳頭握得嘎嘣響,白芷低聲道:“彆動手,這裡有大貨!”
他咬著牙,將憤怒平息了下去,走回房中之時,驀然一道輕輕的,細細的聲音,傳入他耳膜:“小心……恐懼……”
什麼意思,什麼小心恐懼?
他回過頭,除了白芷低著頭,身後再也沒有一個人。
‘這裡有大貨,小心恐懼。’
白芷突然好心地提醒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客棧之中有什麼詭異?納悶地回到大廳之中,一行人已經吃飽喝足,那些火劍門戒衛已經被帶去了後門。
老太太佝僂著身子,問:“客官都吃好了嗎?廂房就在後麵,需要我帶各位去歇息嗎?”
“不用!”
左將軍大聲說:“把那女囚犯拉出來,彆放外麵被狼吃了!”
兩名軍士依言打開了囚籠,將白芷從中拉了出來,她的神色楚楚可憐,一張柔美的麵容上滿是憔悴,手上帶著鐵伽,粗大厚重的分量壓得她纖薄的身子微微彎曲。
杜方突然看得一陣心疼,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殺了他的親人,滅了他的劍派,可又是這個女人,將自己師姐的神魂徹底融合。
變成了一個人。
杜方終於體會到,愛恨交織是什麼滋味。
鬱輕寒緊緊地拉住他,生怕他暴起動手,壞了事情。
白芷孱弱的身子,就在兩名羽林衛粗聲恫嚇中上了二樓,二樓是一個竹子門,竹門打開,隻見好大一片院落,四周圍著都是廂房。
奇異的就是,院子之間,是一個幾乎上百丈方圓的水池。
客棧依山而建,將穀中的溪流截斷,活人從上遊竹林之中流入水池,又從下遊流出。
幾座廂房掩映在竹林之中,荷花幽幽在水麵蕩漾,的確雅致,清麗。
“好幽靜的地方!”
杜方輕聲讚歎。誰也不曾想到,深山中普通的一間客棧,後麵也會有這麼清幽動人的地方。
鬱輕寒臉色鄭重,突然向杜方道:“這間客棧叫什麼名字?”
“不是悅來就是同福唄,還能是啥?”
“奇怪,我怎麼沒看見這客棧的牌匾!”
杜方很是不以為然:“關心那麼多做什麼,早起早睡,明天再說!”
他故意說得很大聲,這一個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要在這麼多的高手之下,將白芷弄出來,確實是個天大的難題。
兩人擠在一間房子之中,鬱輕寒四周鎖好了門,關好窗戶,在門口窗戶,撒了一層粉,掏出兩隻玉色的小佛,擺在門口。
杜方奇道:“你這是做什麼?”
“這客棧有點古怪……”
“有什麼古怪,你看出來呢?”
“沒有,不過,剛才,從荷花池子之中路過時,有一股腥味,很淡……”
杜方壓低了聲音:“你是說……荷花池裡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