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放肆地哈哈大笑。
“我若是將這具身子毀去，你又要進入千年的沉睡了吧！”
墨靈冷哼了一聲：
“在我蘇醒之日，這具身體我早已下了禁製，就憑你一個靈霄的外門弟子，也想毀去，嘿嘿，彆說是你，就算現在的九境巔峰強者來了，也毀不掉這具吸收了萬年天地陰氣的身子。”
“將來，你注定要被我吞噬……”
“行了，你慢慢吞吧，我看你想徹底腐化我，奪舍我神魂之日，還差得遠著呢……”
杜方的神魂從識海中退了出來，驀然，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白色的靈魂，正被一口一口地咬了下來，他靈魂之身幾乎被咬去了一大半。
墨靈陰狠的聲音不斷傳來：“怎麼樣，你的六識六覺，三魂七魄散儘之日，就是我奪舍成功之時。”
杜方的眼前一片恍惚，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記憶碎片，一瓣一瓣地逐漸被吞噬。
很多記憶都開始散失。
突然間一道冰冷的銀針刺入識海。
正在大快朵頤的墨靈忽然痛苦地叫了一聲，銀針之上一道白色的氣息，將她整個身子刺穿。
墨靈陰厲地慘叫了一聲，“是誰？”
立刻躲進了黑色的神翕之中。
那股冰冷的痛感，將杜方徹底刺醒，他忽然睜開了眼。
眼前一雙怪異的眼球緊張地盯著自己，驀然，那眼球的主人痛哼了一聲，摔了出去，良久良久，才爬了起來：
“老朽無能，這仙靈是萬年陰身，凶魂太強大，而且有黑色障壁護法，根本剝不出來！”
眼前的是一個老人，看著不像人的老人。
整個臉上，到處都是肉疙瘩，令人恐懼的就是臉上的兩隻觸手，從眼眶之中長了出來，兩隻眼球就鑲嵌在觸手頭上。
整個麵孔和身子，就像是從洪荒邪神傳說之中走出來的人物。
“這是瀾滄山的銷魂老人！”
“這是靈霄劍派的弟子杜方！”
一個白衣女子，端著個盤子，她生得很美，一雙籠煙凝眉，修長挺直的瑤鼻，嵌在一張白皙的鵝蛋臉上。
尤其是她一雙長腿，修長，圓潤，細膩。
走路如風擺荷葉，蓮步生煙，走了過來。
杜方怔怔地看著她，輕聲問：“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他隻是覺得眼前這女人很熟悉，卻根本記不起叫什麼名字。
白衣女子在他臉上摸了摸，輕聲歎息：
“果然和以前不一樣呢，這是被吞噬了記憶？還是？”白衣女子正是白芷，她的眼神看向跟前的銷魂老人，等著他解釋。
“仙靈乃是萬古神物，靈力太強大，這孩子的神魂，已經被吞噬得七七八八，六識蒙蔽，離死不遠呢！”
“就沒有補救之法麼？”
銷魂老人搖頭道：“老朽無能，請另請高明吧！”
他默默走了出去，
杜方睜眼看著周圍的一切，房子之中，到處都是人和動物的屍體，截肢，各種各樣的昆蟲，生物的標本。
無數的瓶瓶罐罐，房子之中是一股濃鬱的藥味和腥臭味。
“你是誰？”杜方又問。
白芷在他臉上輕輕摸了摸，歎息道：“我是你姐姐，你不認得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