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聲音剛落,伴隨著嘶嘶的響聲,一道道綠色的熒光,從天花板,牆壁,四周都爬了出來,幾乎有數萬之眾。
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對於這種未知的恐懼——
杜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
漸漸地,他看清了,那是一隻,一隻,無群無儘,幾乎數萬醜陋的鼠潮。
看著讓人惡心又恐怖的一幕:
‘這是要用老鼠將自己肉身咬碎,隻剩下一具神魂麼?’那種萬鼠撕咬血肉的畫麵。
杜方根本不敢去想。
他咬著牙,劇烈地擺動身子,想將這些耗子甩出去。
白芷忽然叫道:
“彆動,天快亮了!”
天亮就是死期麼?
這話他沒有問出來,無數的耗子從腳麵,爬上身體,衣服被扯得稀爛,他的臉上,頭發上,到處是老鼠尿的味道,還有爪子抓破血肉的痛感。
驀然間,他的懷中,一道紫色光芒閃了一閃,這些耗子就像是見到了天敵,突然間驚聲四散,立刻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鼠潮來得快,去得更快。
‘謝謝你呢!’
杜方知道,這是自己懷中的王二,將這些東西趕了出去,它身體之上,承載著這一甲子的氣運之靈。
剛剛鬆了口氣,白芷輕聲道:
“天亮了!”
隨著話聲一落,一道刺眼的陽光,從四周的小窗照了進來,杜方剛睜開眼,立刻又閉上了眼睛。
長久的黑暗讓他根本看不清任何的東西。
許久許久,他又試著睜開了眼睛,艱難地抬起頭。
首先看清的是自己身上的枷鎖,身體上到處掛著鐵鏈,鐵鏈儘頭帶著鉤子,將身體穿透。
而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鐵製的籠子,籠子裡麵都是倒刺,稍微一躬身就被刺得鮮血淋漓。
籠子之外,是一個四四方方,巨大的空間。
也不知道是青銅還是什麼金屬,牆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鏤空,陽光就是從這些縫隙之中照射進來。
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師姐。
白芷此時的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浸透,幾乎染成了血紅之色,她美麗的眼睛之中,血紅如絲,麵色卻沉靜如水。
她整個身子都被吊在原木之上。
看著她如此淒慘的模樣,杜方心裡忽然湧過一陣疼惜,難受。但白芷卻絲毫不以為意,帶著欣慰的笑容,向他微笑:
“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我這就放你下來!”杜方明顯聽到自己的嗓子被哽住,難受痛惜的之感塞滿胸臆。
“不要動……”
他的身子被鐵鏈鎖著,當努力地直起身子之時,鐵鏈上的倒刺刺得他背頰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