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霧喉嚨哽澀。
想要努力抬起雙手,將段時焰抱得更緊。
但是她現在已經喪失所有的力氣了。
隻能貼著他寬闊的後背,無聲流著淚。
原來真的是他。
原來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一直以來都在她的身邊。
可是段時焰當時為什麼不直接承認當年送她去醫院的人是他。
在以前這些時光裡,她到底還錯過了什麼。
今霧自責地把臉頰深埋進他的頸窩裡,通紅的眼眶酸澀不已。
“彆怕,我在。”
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段時焰以為她在害怕。
再次重複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那句“彆怕,我在。”聲線嘶啞地安撫著她。
抬著濕透得不成樣子的褲腳,繼續穩步朝著前方走去。
夜幕已經悄然來臨。
讓本就暗沉的天色變得更加漆黑。
一陣刺骨的狂風裹著大顆粒狀的白雪突然猛地吹來。
就像是一道湍急的雪浪從地麵湧起倏然撲打而來,將眼前所有的視野都被全部淹沒。
段時焰背著今霧,視野猝不及防的被遮擋住。
腳下雪地潮濕軟爛,瞬間一個失衡往下方的一個斜坡急速滑落下去!
在這個瞬間。
在這個根本完全生不出一點反應的危機時刻裡。
就像是早已被刻在靈魂中的本能反應。
在滑落下來的千鈞一發,段時焰已經雙手緊緊抱著護在懷裡的今霧。
在極速的滑落中。
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裡,完全護住她的頭,沒有讓她身體接觸到任何山石,始終都將她墊在自己上麵。
像不要命似的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她攔下一道道來自鋒利的山石帶來的危險。
霎時間。
段時焰整個後背都被劃出一道道傷口。
鮮豔濕潤的血跡將他背後的衣服都儘數染紅。
就連額頭也被輕撞出一道傷口,鮮血正從發間慢慢滲透出來,汨汨地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在滑落停止下來。
段時焰背抵著山體,胸膛悶重喘息起伏,一雙漆黑的眼瞳有了一瞬的失神。
可儘管如此。
他抱著今霧的雙臂依舊緊錮,沒讓她受到半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