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中行人撐傘匆忙趕路、白茫茫的雨霧間看不清彼此麵容。
隻有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在街角、路口天南地北的奔走著。
頭頂上,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照射的雨點如同萬千銀針落地。
安清河沒有撐傘。
從老房區走出來,他看到路邊停靠著一輛【白袍局】的車,裡麵幾個人正小聲議論著。
“李斯隊長,小彩自己一個人上去了,我們要不要也過去讓一個實習生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閉嘴!”
後排男人低吼一聲。
“她自己願意去,又沒人逼她,真是吃飽了撐的,明知道裡麵有危險,還非要衝進去!”
“可”
“一個新來的實習生,怕什麼?死就死了,反正”
砰!
李斯話剛說一半,腦後車玻璃猛然一聲巨響。
嚇得他身子一緊,立刻臉色蒼白回頭,就見安清河不知何時站在車窗邊,雨中,正眼神冷漠的盯著自己。
他嚇得嘴巴張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可以通知局長了。”
安清河留下一句話,說完,轉身淋著雨往前走。
看到他轉身,李斯驀然鬆了口氣但還是忍不住嘀咕罵了一聲:“媽的”
話音未落,一抬頭,看見安清河又拐回來了。
心臟瞬間提起。
“安隊長?”
安清河走到車邊,沒理會他,手探進窗裡道:“借把傘。”
“哦哦哦,這有這有!”
李斯趕緊把座椅上的傘遞給他,訕訕笑道:“安隊長,要不坐車上,一塊回去?”
“我還有點彆的事。”
安清河撐著傘,轉身走了。
對於李斯這種人,他懶得理會。
【白袍局】口號喊的響,但不代表每個人真的會心甘情願獻出自己。
免不了有些人麵如猛虎,但背地裡卻心如灰鼠。
這世上有人貪生怕死,也有人舍身取義,反複無常,才是人間。
安清河撐著傘往前走,身體上的傷痕,正在快速複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想殺死自己真的很難。
他不打算急著回去,主要是肚子裡有點餓,想去街角的甜品店,買兩塊酸奶夾子蛋糕。
街道上人煙稀少。
在路過一個拐角時,他忽然聽到一側胡同裡。
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音。
“按住她!”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媽的,這小兔崽子竟然咬我!把她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