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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刮了一夜,直到天亮依然未停止,這已經是連著幾日陰天了。
蠻族軍營大帳外,單義遙遙相望遠處的雁落山,昏沉的天色下,那巍峨高山看得並不真切。
他收回目光,轉身跟隨其餘幾員將領進了營帳。
帳內,武奎已經是擐甲披袍。
他身披一副鐵葉攢成鎧,腰係一條金獸麵束帶,前後兩麵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垂兩條金邊絨縷領帶,下穿一支斜皮氣跨靴。
本就異常高大的身軀,此刻一身戎裝後更顯不凡,僅是站在這裡,便像是高山一般威武雄壯。
一杆伏虎鏨金槍緊握手中,目光如炬,令人一眼看去便心生畏懼。
此時,武奎目光一轉,看向了白淼道:“金莽到了何處?”
白淼麵沉似水,開口道:
“距咱們還有三裡地左右,他們來的並不快。”
武奎微微頷首。
“好,這就夠了!”
“就按照昨夜的計劃來。”
下一瞬,他掃視諸將一眼,而後徐徐道:
“昔日,我蠻族兵強馬壯,有問鼎大乾之力,但怎料天不逢時,大乾出了個秦顥天,帶領這赤焰軍與我們鏖戰多年。”
“當年,爹率領大軍與秦顥天在赤陽穀與一戰,咱們功敗垂成。”
“赤陽穀一戰後,咱們一蹶不振多年。”
說到這,諸將低下了頭,眼中皆露出悲戚之色。
武奎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這些年,我武奎未曾忘記,而是時刻將那次的敗戰銘記於心。”
“如今,數年過去,我總算是帶出了屬於我的兵,你們隨我多年,征戰無數,皆是軍中翹楚。”
“而現在,也到了我們崛起的時候了!”
“今日,進軍雁落山!”
“誅殺秦澤!顯我軍威!”
話音一落,八員虎將麵色振奮,齊聲喝道:
“鎮壓秦澤!顯我軍威!”
武奎一甩長袍,提著伏虎鏨金槍,邁著大步走出營帳,眾將立刻跟隨而出。
而在帳外,數不勝數的蠻族士兵早已整裝待發。
一聲令下,眾人策馬揚鞭,直奔雁落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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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後方,金莽率領的大軍也正在行進的路上。
不同於武奎等人的振奮臉色,金莽麵色低沉,嘴唇緊抿,目光大多時候都落在遠處的山巒上。
身旁的副將彭越察覺出主帥心緒不佳,他開口道:
“將軍,雖說這雁落山乃是一險地,但好在秦澤手中沒有太多的兵馬,便是有這地利之勢,在咱們這強大的兵力麵前,還是不夠看。”
話音一落,金莽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
“怎麼?你也聽了小王爺那套說辭?認為這秦澤在雁落山是虛張聲勢?”
彭越露出一絲遲疑之色,接著道:
“末將覺得,這秦澤確實是在虛張聲勢。”
“蠻族派人前去探查,這秦澤若是有重兵在山中,早就已經和他們打了起來了,何必還放他們回來呢?”
“麵對這些蠻人,那還不是能多殺一點是一點麼,秦澤難不成還心慈手軟。”
聽到這話,金莽嗤笑一聲:
“嗬,假若秦澤放他們回去,是為了讓更多人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