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的名字……”芒遙思索一陣笑道:“叫鐸奪阿度厙·阿挲和如何?”
“不,不行。”聽到這個名字男子臉像被蒸到了一樣,爆紅一片,“不能叫這個,這個名字裡含有著勇士之意,我沒有資格,不配叫這個名字。”
“那你想當勇士嗎?”芒遙睜著一雙明澈動人的大眼不勸隻問他。
男子沉默著,雙拳卻是悄然緊握,就在青年腳邊的白虎已經無聊的抖動了兩下背上的兩對翼羽,磨磨三五下軟捏捏的大爪子,他才點頭,聲若蚊蚋輕應一聲,“想。”
他當然想,成為勇士是部落每個男孩的夢想,自然也是他的夢想。
可是徘徊在濃霧中的那些怪物太厲害了,弓箭根本射不死它們。
他也無法像阿大一樣能發出火焰,然後用點著火焰的弓箭去射怪物,驅走怪物。
“可我不夠格做勇士……”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仔細去聽根本無法聽清他在說什麼,但芒遙還是都聽清了。
他扯唇一笑,“誰說你不夠格做勇士?何人有資格定義你?”
他看著男子,一字一句說道:“你要成為什麼,該由你自己去決定,沒有誰有資格去定義你該成為什麼?否定你不該成為什麼。”
“我……是我自己,我覺得我不可以。”
男子的頭越來越低。
自離開部落,他就靠一隻怪物庇護著,保護著,甚至還和怪物結成了伴侶……若是真正的勇士一定能驅逐甚至殺掉怪物,不像他這般,一麵憎恨著怪物,一麵又屈辱的依靠著怪物。
芒遙一直看著他,見他幾乎可以把頭縮進脖子裡,無奈歎氣:“如果你自己都否定了自己,連叫一個帶著勇士含義之名的勇氣都沒有,你回到你那個部落,如何去讓部落裡你想介入的人族認可你?你已不是幼兒,而是一個年富力強的青壯年,你隻有自己有本事,能勇敢拿起手裡的武器獵捕回食物,為部落的人帶去生,帶去物資,才能真正得到那些人族的認可和接納。”
男子對於部落裡的人類美好印象都留在了童年,小小的孩子可以得到關懷和庇護,可他卻不知在資源有也充足的情況下弱小的孩子和老人是能得到很好的照顧,但若是沒有本事或失去本事的年輕壯士呢?
很現實很殘酷。
人可以做美好的夢,但不能拿夢裡的美好當作現實。
孩子是幼苗會長大,待長大會帶來更多的物資,他們是希望,而老人則是孝恩的體現,凡有育養者的生靈都要知孝道和感恩,可什麼本事也沒有或是失去本事的壯年呢?隻是累贅是麻煩。
或許那時隻有他們的老母親老父親管著他們,其他人又怎會顧一個什麼益處也無法帶來的累贅和麻煩呢?
哪怕有再多的資源,生存的條件再好,也沒誰會有那閒功夫去顧一個累贅,為自己招惹麻煩。
“大人,我要叫這個名字,我要叫鐸奪阿度厙·阿挲和這個名字,從此以後我就是鐸奪阿度厙·阿挲和,我要做為我的部落帶去生的勇士。”
這也是他補償阿大,為他的阿大賠罪的唯一方式。
男子猛的抬起頭,看著芒遙那明澈漂亮的眼睛無比堅定大聲的說。
他不會質疑芒遙的話,因為他也很清楚殘酷無情的現實就是如此。
若不如此,他的阿大——部落的部落長又怎會被他付出了大半心血的部落裡的人們活生生殘忍的餓死去呢?
他不怪部落裡的人,他也不敢怪他們,不敢苛責人們的殘酷和冷血,因為他才是那真正的元凶,罪魁禍首是他。
還有一個人,還有那個害他失去了家,失去阿大,被趕出部落的家夥。
那個家夥才是最大的罪魁禍首,是他造成了那一切的發生。
阿姆虐打他,他是怨,可他從沒想過要阿姆的命,他隻想長大點,跟阿大學本事,然後獨自立戶,不與阿姆有什麼往來。
可是那個家夥把一切都破壞了。
“大人,我要回去找我的伴侶。”
他看向芒遙,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我現在還不是合格的勇士,還不能獨自麵對徘徊霧中的那些怪物,你可以與我一起…幫我嗎?”
“當然可以。”芒遙勾唇一笑,但隨後又有些疑惑的問,“你那所謂的伴侶你明明如此怨憎,為何還當他是伴侶?”
“伴侶?”阿挲和苦澀一笑,“他曾給我服下一株詭異的毒草,任何時候我要稱他都隻能以愛人或伴侶所稱,若不如此,喊他其他的全身都會遭受似萬蟲啃咬般疼痛。”
甚至一痛就是好久,痛的他隻能屈辱的將那怪物喚作伴侶。
芒遙:“???”
什麼情況??什麼東西??
他之前接收他的記憶前竟然沒有這個?
不可能的,除非是阿挲和的身體不會記住的記憶,是他最排斥的記憶,方不會讓他接收。
生靈的記憶、思念和情感存於七魄中,待其死後,肉身中也會留存下來一生記憶,但並不會存有太久,而一些記憶則因排斥或是過久不會留於身體中,隻會完整的全部留存於七魄中,隨著生靈的一生結束,七魄散而散,記憶、思念、情感都會伴隨七魄的散而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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