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見雪隱藏在黑暗裡,被強烈的月白色光芒刺得眼睛難受,他垂下眼簾,在幫謝琅與不幫謝琅之間猶豫。
幫?他不過是個練氣一層,即便出去幫謝琅,也幫不到什麼忙,說不定還會一起被殺。
不幫?看樣子,謝琅難逃一劫。
此刻,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應幫忙。如此既不會惹上麻煩,沾上人命,亦沒有威脅了。
可是……
溫見雪想到那五枚中品靈石,又做不到袖手旁觀,冷心冷血。
他咬了咬牙,心道:真是上輩子欠你謝琅的!
心裡如此想著,他逼迫自己保持冷靜,隻有保持冷靜才能想出解救的辦法。
思慮再三,勉強想出一個解救辦法後,溫見雪深吸兩口氣,裝出一副強勢的模樣,撐傘快步走向謝琅。
“你們在做什麼?!”溫見雪疾聲道。
幾個青年聞言,警惕地朝溫見雪看來,看到隻有一個人,幾個青年互相使了個眼神。
“你是誰?少管閒事。”幾個青年並不認識溫見雪,開口威脅道。
溫見雪走到謝琅身旁,半跪下,輕聲道:“夫君,你沒事吧?”
謝琅五臟六腑都痛,口鼻全是血,他眼前被雨水打濕,聽到有人在他耳側喊夫君,他側頭看向那人。
隻一眼,謝琅便認出喊他夫君的人是誰。
謝琅擦去嘴角和鼻下的血液,陰鬱眉宇染著幾分戾氣,他嗓音嘶啞,道:“你怎麼來了?”
溫見雪心道,我想來嗎?要不是看你要被打死了,我也不會來。
心裡如此想著,溫見雪一隻手撐傘,一隻手扶住謝琅,親切道:“瞧見有人欺負夫君,所以就來了。”
溫見雪左口一個夫君,右口一個夫君,饒是傻子,這時也該知道溫見雪身份了。
為首青年甩了一下手中劍,劍刃甩出一串鮮紅血液,這血液是謝琅的血。
他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甩出的血液,不善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謝師兄的道侶。”
溫見雪抬眸看向為首青年,冷笑一聲,他徑直扶起謝琅,道:“我們回去。”
“武師兄?”其餘幾個青年見溫見雪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低聲喚為首青年。
為首青年姓武,名徐州,他抬起劍,冷冷道:“既然他們道侶情深,那便一起除掉,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
謝琅垂著視線。
溫見雪心中一跳,但他早已想好解決辦法,聞言,淡定道:“恐怕不能如幾位所願了,我遠遠的就瞧見你們欺負夫君,所以請了巡夜弟子來。”
“巡夜弟子身有巡夜職責,豈能為他跑一趟?理由也不編好聽些。”
溫見雪微微一笑:“怎麼不會來,我對他們說,此處有雌雄雙盜,正欲殘害諸位。若是諸位被殘害,實在是蒼蘭派不幸。”
“我他娘聽你胡說八道!”聽見溫見雪這麼一通話,有個青年當即大怒,一劍劈來。
溫見雪自然抗不了這一劍,他拿出謝琅借他的五枚中品靈石,將靈力灌入其間,甩向劈來的劍氣。
中品靈石蘊含強大的靈力,灌入靈力的後一刻,瞬間爆開。
強悍的爆炸力將劍氣掀翻,那青年未料到溫見雪竟不是一個凡人,他猝不及防,被爆炸力擊穿防禦,胸口氣血湧動,往後直退。
武徐州見狀,一個踏雲步,按住那青年的後背,穩住對方身體。而後,他收回手,陰騭地打量溫見雪。
打量片刻,他看出溫見雪隻是一個練氣一層的修士。
或許是情報有誤,把溫見雪說成了凡人。當然,練氣一層跟凡人沒有太大差距。
武徐州收回打量溫見雪的視線,道:“即便巡夜弟子會來,依你的實力,怕是也熬不到巡夜弟子來時,屆時還不是任我們編?”為首青年說罷,揮手示意幾個青年速戰速決,不要等到巡夜弟子來。
若是巡夜弟子來了,便不好解決謝琅兩人。
溫見雪見狀,又掏出五枚中品靈石,不慌不忙道:“你說得不錯,我確實熬不過,但我手頭的中品靈石可不一定熬不過。家裡給了不少陪嫁,想來是能拖到巡夜弟子來。”
溫見雪說這話,心都在滴血。
他的中品靈石,他好不容易攢到的中品靈石。
武徐州聞言,停駐在原地,他並不清楚溫家到底給了溫見雪多少陪嫁靈石,想來那樣一個隻比蒼蘭派差一籌的家族,給的靈石應當不算少。
如此,倒是棘手,不好速戰速決。
若是不能速戰速決,今夜他們為半月劍,企圖殺謝琅的事就會鬨大,不光會失蒼蘭派麵子,還會惹得掌門不悅,實在得不償失。
武徐州想明白輕重緩急,笑盈盈收起劍,又示意其他人收起劍,道:“今晚都是誤會,同門之間,合該互幫互助,哪有什麼爭鬥?”
溫見雪心道:呸,說得冠冕堂皇。
溫見雪不理會他們,裝出底氣十足的模樣,扶著謝琅就走。因為怕這群人搞偷襲,溫見雪又掏了一把中品靈石置於手心做防範。
一旦他們搞偷襲,溫見雪就會毫不留情地灌入靈力,將其甩出去。
一把中品靈石,不信炸不到他們。
溫見雪如此想著,警惕性提到最高。
武徐州見溫見雪扶著謝琅離開,還劍入鞘,冷冷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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