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餐高峰期,飯店大廳裡人滿為患。夏亦梵皺著眉頭環視了一圈後,直接向服務員要了個包廂。在跟著服務員和夏亦梵上二樓包間的路上,其實我很想跟夏亦梵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頓飯咱倆到底誰請客啊?
今天是周末,夏亦梵出來吃飯穿得還比較休閒,沒有平時在公司那麼的高端商務風。他身著一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色薄外套,外套上印有一隻張牙舞爪的鳥,頭發蓬鬆得也不像在公司那般一絲不亂。點菜期間,幾個進來服務的女孩子,彎腰低頭跟他說話時,都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服務態度過於熱情了。老實說,除了那臭脾氣,這家夥的賣相還真不錯。
夏亦梵著實是個性情古怪的人,在菜都上桌後,他幾乎沒怎麼動筷子。但是卻問了我好多事,讓我不禁有點懷疑,他到底是出來吃飯的?還是想查我祖宗三代的?
比如:他問我祖籍是哪裡的?父母現在哪兒?家裡有無其他兄弟姐妹?小時候有沒搬過家?有沒改過名字?會不會彈古箏等等。
這家店的菜,味道真心不錯,我吃得正歡呢,夏亦梵還老是在這裡問來問去,我隻覺得他好煩,於是都很敷衍地回了他一番。
在問到關於古箏的事情時,夏亦梵很是執著認真。當我跟他說,我不會時,他說他在我的簡曆上看到,我特長那一欄寫的是:古箏。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哇!
我笑得很勉強:“夏總,不好意思,我那是為了簡曆好看一點,隨便亂填的,您可千萬彆當真。”
“原來不是……”夏亦梵好像看著我,又好像透過我的臉看著其他某個地方似的,臉上藏不住的失望之情。
我由於認真埋頭乾飯沒怎麼聽清楚,當我再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又在低頭專心夾菜了。
“安小姐不是祖籍廣東嗎?據我所知,廣東人普遍不能吃辣。”夏亦梵一邊細嚼慢咽,一邊淡淡說道。這一桌子辣菜麵前,夏亦梵似乎也隻挑那些清淡不辣的菜吃。
的確,周詩雨就是廣東人,他就很怕辣。以前有一次,我硬拖著他陪我去吃麻辣火鍋,他一直看著我在那大快朵頤,自己卻始終不肯動筷。
於是我就勸他說:“你試試嘛,很好吃的,火鍋就是越辣越好吃。”
周詩雨盯著我,笑得很曖昧:“真的嗎?那你教教我怎麼吃辣?”
“吃辣要怎麼教?我沒聽說過。”我覺得好笑地問道。
周詩雨不說話,勾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他。
我剛伸過頭去,周詩雨就一把扣住了我的後腦勺。接著他就吻住了我的唇,溫溫的軟軟的。餘光感覺到周邊食客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我嚇得立馬推開他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這可是我的初吻啊,竟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我羞得臉都紅到耳朵根上去了。可周詩雨倒好,他被我的嘴辣得眼淚直流,斯哈斯哈地大口灌水。看得我哈哈大笑,一麵給他遞紙巾,一麵說:“哎呀,彆哭了,彆哭了,咱倆到底誰吃虧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