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接下來的幾天,我可以說是要多慘有多慘,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在辦公室裡團團轉。以前上班還可以和同事們說說笑笑,八個鐘頭輕輕鬆鬆地就過去了。可如今我除了接電話、打電話就沒說過幾句多餘的廢話。還時不時被hie叫上二十八樓,我現在一看到電梯按鍵上“28”那個數字都頭皮發麻。
在我代班的第三天,我上二十八樓做完月度彙報後,發現夏亦梵的臉色總算比前兩次好看多了,心想這次您總算滿意了吧。
卻隻見夏亦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馬馬虎虎。”
我唉聲歎氣,心想這二十八樓我明天還得來。正當我收拾好資料,耷拉著腦袋默默走向門口。
我的腳還沒邁出去,後麵傳來一句淡淡的:“明天不用來了。”
我驚喜地轉頭,卻發現夏亦梵正在盯著桌上的電腦,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開心得忘記看路,一頭撞上正要進來的hie,資料撒了一地。我連忙一邊道歉,一邊幫她把資料撿起來。還好hie人好,仍舊是一臉溫柔的笑容。
可是背後卻傳來夏亦梵冷冷的不和諧的聲音:“冒冒失失。”
我隻當沒聽見,撿好東西後迅速離開,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以後再也不來了。
星期五下午,我完成工作,發現離下班隻有半小時了。我心情愉悅地伸了個大懶腰,和安雅討論著等下去哪裡搓一頓。結果生產部那邊一個電話打來,如同給我澆了一盆大涼水。說我們二組有個客戶訂單的一款戒指,在製作中出了點問題,而工廠師傅又看不懂客戶的英文指南,所以需要我們外貿業務員去工廠現場同師傅解決。
於是,我找到設計部的羅浩,坐他的車去郊區的珠寶產業園同生產線的師傅們開了個會。完事後羅浩非得要直接送我回家,我怕被他看見我家的大彆墅,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找借口拒絕了。等我回到公司,這時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公司人都走光了。
我回辦公室拿好自己的東西,來到寫字樓底下才發現變天了。去地鐵站還要走一段路程,心想天這麼冷,今天我還是打個車回去算了。
我站在寫字樓底下的馬路邊,一陣晚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今天早上的時候明明沒這麼冷,所以我穿著條單薄的齊膝西裝裙。快到中秋了,天氣果然漸漸開始轉涼了,大風席卷著落葉,不時向我掃來。我凍得緊抱雙臂,不停地跺腳以緩解冷感。
星期五晚上的車果然難打,我左等右等,連個出租車的影子都沒看到。正準備掏出手機試試其他打車軟件時,一陣耀眼的燈光照過來,我看見夏亦梵那輛黑車停在我麵前。
“上車。”夏亦梵按下半截車窗說。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他已經轉頭關上了車窗。
我望了望著漆黑的夜空,生怕他真的不等我了。一個箭步走到後門,卻發現拉不開車門。於是,我又來到前門敲敲玻璃,夏亦梵不耐煩地把車窗按下一條縫,斜著眼睛說:“誰讓你坐後麵了?當我是司機嗎?”
上車後,夏亦梵沒說話,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隨手按了幾下,我感覺到一股暖風吹來,身上頓時舒服了不少。
我心想:這人好像也沒那麼差勁嘛。
為了不冷場,我主動沒話找話說:“夏總的腿好得真快哈,現在都能自己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