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趙安喆低眉順眼地站在夏亦梵的辦公室中間,跟兩個犯了錯的倒黴孩子一樣。夏亦梵雖然背對著我們,但我仍能感受到他那衝天的怒氣。
不是說領導在會議室等著我嗎?怎麼還把我叫到這兒來了?
夏亦梵冷靜了一會兒,轉過來看著我倆,一張臉陰沉得嚇人。“趙安喆,是趙叔親自打電話,我才答應讓你到這兒上班的。可你也不要太放肆了,最好給我停止你那些無聊的遊戲!”
“好的,阿梵,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向你學習,好好上班。”我瞥了他一眼,這家夥混起來真渾,在夏亦梵麵前也是秒慫。
“我看你是太閒了,以後茶水間的桶裝水都由你負責吧。”夏亦梵指著趙安喆說道。
趙安喆立刻擺著一副苦瓜臉,抱怨道:“不是吧?全公司那麼多飲水機,會累死我的。”
“不想乾是吧?我跟趙叔說一聲,讓他還是送你回工廠算了。”夏亦梵冷笑一聲說。
“唉,彆這樣,我乾我乾好吧。我再也不想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數鑽石了。”
說完,夏亦梵就讓趙安喆滾出去了。
“你彆笑他,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夏亦梵轉臉又開始說我了。
“我怎麼了?明明是他先欺負我好吧。”我感到很冤枉。
夏亦梵幾步來到我麵前,語氣不悅地質問道:“昨晚你不回我的信息,不接我的電話。今天還跟彆的男人在公司裡拉拉扯扯。安琪,你到底當我是什麼?”
“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我抬頭迎上他的視線,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夏亦梵眼睛微微一眯,“你什麼意思?是不是仗著我喜歡你,就故意來挑戰我的容忍度?”
“你都把人帶家裡去了,還在這兒跟我裝傻是吧?”我扭過身子,不想再看他。
夏亦梵扶著我的肩膀,硬把我轉過來麵對著他,“你看到了?安餘她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她昨天突然來到濱海說要給我一個驚喜,臨時沒處落腳我才帶回家的,今天一大早已經讓他哥趙安喆把她領走了。”
原來,趙安喆和安餘竟是兄妹倆?!
“你把她當妹妹,人家可不一定呢。她可在保安麵前公開說是你的女朋友。”
夏亦梵沉默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耐著性子說道:“安餘她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後麵,長輩們也老拿我和她開玩笑。她年紀還小,懵懂單純,我怕傷到她,有些事也就沒和她明說。安琪,我真的和她沒有什麼。”
“好了好了,你就去好好嗬護你的小妹妹吧。彆再打著開會的幌子來煩我了。”我出言諷刺道。
“安琪,你非得這麼作嗎?我何時這樣低聲下氣地哄過一個女人?”夏亦梵的臉色陰鬱。
我冷笑了一聲道:“我就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野丫頭。當然比不上人家那千嗬萬護的千金大小姐!”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後傳來文件被砸到地上的聲音。
我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樣就對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