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在公司,夏亦梵牽著我的手帶我一起下樓去吃中飯,卻被提著兩個空水桶的趙安喆撞了個正著。本以為那個草包會像他媽一樣敵視我,卻不想他卻腆著個臉對夏亦梵說道:“阿梵,我現在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妹夫了?”
夏亦梵揚了揚嘴角對他說道:“我看你最近有進步。”
趙安喆諂笑著揚了揚手裡的水桶問道:“妹夫,那您看這個飲水機換水的事?”
“以後就不用你負責了。”夏亦梵回答說。
“歐~耶!”趙安喆歡呼著把水桶一扔,水桶砸在地上“叮鈴哐當”作響。
夏亦梵板起臉:“趙安喆!”
那草包嚇得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一連好多天都沒在公司看到丁畫的身影了,今天跑到他們一組一打聽,才知道她上周就請假了。正好夏亦梵這周又去外地出差了。下班時,我拿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給周詩雨打了個電話。
“喂,安琪,找我有事嗎?”那邊周詩雨的聲音傳來。
“是的。我是想問一下,丁畫她現在還好嗎?”我問道。
“她,住院了。”那邊的聲音有點支支吾吾。
我掛了電話,就準備去醫院一趟。
來到醫院,看到一臉蒼白的丁畫靠在病床上。她剛剛打完吊針,護士在幫她拔針,周詩雨幫她托著手。
丁畫瞟了我一眼,看著手上拔完針剛貼的膠布,冷冷說道:“你來乾嘛?來看我笑話的吧?”
周詩雨接過我手中的果籃,“丁畫,安琪她是好心來看看你。你們倆個好好聊,我出去一下。”
看著周詩雨出去了,我走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很抱歉地說道:“丁畫,我誠心過來跟你道歉,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丁畫死死地盯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安琪,我討厭你,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在你出現之前,我就喜歡周詩雨很久了。為了接近他,我進文學社做他的助理。為了能與他並肩站在台上,我努力練口才當主持人。所有人都說我倆是一對,我和他的緋聞傳得滿天飛。可是,自從他遇見了你,這一切都變了。你倆每天卿卿我我、成雙入對,所有人都用看笑話的眼神看著我,我好像從天上跌倒了塵埃裡。”
我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
丁畫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滴滑落,“我自問沒有哪裡比你差,我唯一輸的地方就是,他愛你,不愛我。你知道他為何會在那次你們冷戰後沒多久,就選擇和我在一起了嗎?”
丁畫見我搖了搖頭,於是又繼續說道:“那次你們吵架後,他雖然沒有直接去找你,但我看到他天天都去了圖書館,就坐在那個你們常坐的位置上等你,一直等到圖書館閉館。直到有一天,我跟在他身後也去了那裡。他伏在桌子上休息,突然他頭上的那架吊扇掉了下來。我根本都沒時間思考,就趴在他頭上替他擋住了。後來的事情,你這麼聰明,肯定都想得到了。”
原來如此,原來因為這個周詩雨才會毅然決然放棄我,選擇了丁畫。我含著熱淚,喃喃自語:“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丁畫看著我,“告訴你有什麼用?你知道周詩雨的為人,他對我有責任,但又不想讓你也背負這種責任。所以,我猜他一定不會告訴你的。這些年他為了報恩,雖然跟我在一起,但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和他在大學的那些筆記本,他都快翻爛了。”
說完,丁畫難過得掩麵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