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的破碎驚動了小木屋裡麵的人,立刻有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和一個老態龍鐘的老頭走出來。
“是施睿琳的父母。”餘音嫋低聲道,她去過懷安村,也見過施睿琳的父母。
不過施睿琳的母親比現在老多了,而且她感覺到了施裴氏身上有靈力波動,她很確定在懷安村施裴氏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不是修士。
“你們是誰?怎麼來打擾我們清修。”
兩夫妻看著闖進來的人也沒有驚慌失措,對他們的到來也很平靜。
“我們是淩霄宗的人,你說我們來乾什麼的?”
令輝真君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
“是淩霄宗的長老啊!我們是施睿琳的父母,聽說我們的孫子金蛋死了,就想見一見琳琳,沒有必要驚動長老吧!”
施裴氏很淡定,宛如她迷暈守門弟子的事情不存在。
令輝真君眯了眯眼,看著目前這個穩如老狗的中年婦人,“你是修士,可我記得施睿琳的父母隻是凡人。”
“哎呦,長老你又沒有見到過我,隻是道聽途說怎麼知道我一定是凡人呐,隻不過是因為我的孩子都是沒有靈根,我不想打擊他們,才不告訴孩子們我是修士。”
餘音嫋:……
真厚臉皮,她對施裴氏的厚臉皮歎為觀止,活脫脫一個為孩子著想、為孩子付出一切偉大母親。
餘音嫋覺得不太對勁,他們已經找到這裡來了,施家老夫妻肯定也對他們的來意心知肚明,現在還在和他們扯東扯西。
“他們是不是在拖延時間?”餘音嫋扯了扯令輝真君的袖子。
“沒有人要離開的痕跡。”令輝真君在結界破碎的時候就放出神識覆蓋了小屋,但沒有直接查看房間。
令輝真君也不明白這兩人在搞什麼,但也沒有耐心再和他們周旋下去。
“好了,我們不阻止你見女兒,但必須符合宗門的規定,現在我們要把施睿琳先帶回去。”
施老夫妻瞬間變了臉色,冷冷地道,“都說了我們想念女兒,想要讓他留在這裡幾天,你們怎麼可以阻止我們母女、父女團聚呢?”
正爭執間,小木屋裡傳出一陣尖叫,響徹雲霄。
令輝真君臉色大變,拂開施老頭和施裴氏,往小木屋裡走,餘音嫋等人跟隨其後。
小木屋裡麵的情景讓令輝真君等人都憤怒不已。
隻見施睿琳和一個皮膚像老樹皮那般粗糙、頭發蒼白、一臉魚尾紋的老頭呆在一起。
施睿琳身上的法衣已然破碎,猶如缺水的魚兒,眼裡布滿了絕望與悲傷。
她旁邊的老頭摸了摸她的頭,對於有人闖進來不甚在意。
那個老頭周身湧動的不是靈氣,而是夾雜著縷縷黑氣。
“是邪修!”令輝真君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居然有邪修在頂風作案。
被老頭壓在身下的施睿琳看到淩霄宗來人,眼裡閃過一抹亮光,隨即轉為怨恨,但她把這抹怨恨深深地藏起來。
明明淩霄宗可以快點找到她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明明隻需要一個人進來就夠了,現在讓這麼多人進來是看她的笑話嗎?
餘音嫋哪怕是站在施睿琳的對立麵,此刻也不由得對她的遭遇表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