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來歸是很樂意助人為樂的,隻不過他仍是有些遲疑:“我能幫你什麼?能力之內,我會儘力的,隻不過,你確定不會玩脫?”
他總覺得裴長霽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裴長霽要是一下沒把握好玩大發了,到時候追妻都夠他喝一壺的,這能行嗎。
裴長霽揚眉道:“放心!你聽我的,這樣,等會長老下課一走,我就和其他弟子說我要和你結契,請他們喝喜酒,到時候肯定能傳到落敞耳朵裡,剩下的全部交給我,你隻用出一個名頭就好了,到時候我追到了先幫你澄清!”
晏來歸被嚇了一跳:“結契?”
這還不會玩脫?!
萬一人家信以為真了,裴長霽跪著都追不回來吧,這真的是能拿來釣人的嗎。
晏來歸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他感覺萬一真的按照裴長霽說的做,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裴長霽祈求道:“求你了晏兄……你也不願意看到我們有情人終成怨偶吧對吧對吧對吧,他明明願意為了我淋半月雪摘聖靈果,誰曾想被我親一口嚇跑了,我發誓下次絕對把他逮到沒人的地方再親,絕對絕對不會再麻煩你了晏兄!”
“……”晏來歸麵色沉重道:“我倒是沒問題,你保證你不會出事就行。”
裴長霽瞬間眉開眼笑:“謝謝晏兄,晏兄多次出手相助,我裴長霽都記在心裡了,以後有事一定要找我!上刀山下火海我裴長霽都得給你擺平!”
能有什麼事,最多不過是被鎖起來好一段時間見不了人罷了,反正落敞又不能真的在床上弄死他,放寬心,出不了狐命的事就不叫大事。
晏來歸有些無奈,他不過隻需點頭就能幫到,其實也沒費什麼力氣,倒是裴長霽,這是半點都沒考慮把人釣出來後的後果啊。
算了。人家小兩口的感情也不是他能品頭論足的,萬一真有用呢。裴長霽肯定比他了解落敞,心裡應該能有數。
正說著,隻聽上空鐘聲一響,堂上授課的長老收了東西,準備離開。
裴長霽自覺到了自己出手的時機,十分不見外地吆喝道:“各位各位,在下明日將與意中人喜結連理,誠邀各位同門來喝喜酒!”
這一下,倒是好些想湊熱鬨的人紛紛挨了過來,道:“誒,裴兄,你才入門不久,就有喜事啦?和誰結契啊。”
裴長霽笑眯眯地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字正腔圓道:“這位。千辛萬苦才追到手的,明日摘星樓設宴,在下提前多謝各位來捧場!”
“好!”
“兩位百年好合啊。”
不知為何,晏來歸莫名覺得有些心虛,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殊靈的氣息之後,這才悄悄放下了心。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誒?你是之前在授課堂睡覺被逮起來,後麵又跟著殊靈劍尊走了的晏來歸?”
旁邊湊過來看熱鬨的弟子有人認出了晏來歸,壓低聲音問道。
晏來歸輕咳一聲:“是的。”
他上課睡覺被逮這種丟人的事情到底還要傳多久。
請讓這件事情沉下去,求求了,太丟臉了。
沒辦法,晏來歸前些天在授課堂上一戰成名,除了這張臉十分具有辨識度因而非常好認之外,當天被長老當場看中意欲收徒卻被其師尊當場撞破場麵一度修羅慘不忍睹的事情已經發酵到了人儘皆知的程度。
更何況晏來歸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為他掀起修羅場的兩位師尊一個比一個大佬,最後更是搬出殊靈劍尊這樣的大人物,怎麼能不讓人好奇探究。
更何況,他們還聽說玄天宗的隊伍將殊靈劍尊從魔界接回之時,劍尊大人在飛舟上處理魘魔的時候親自下去撈了一位替他擋刀的小弟子,最後還是護在懷裡全須全尾地抱上來的。
以前被劍尊大人用劍挑著衣領撈上來的人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含金量,現在外麵還在悄悄傳劍尊大人是不是有意中人了,還把人拐成了小徒弟,日日夜夜同吃同住抵足而眠。
然而現在裴長霽大張旗鼓地說,他和那個和劍尊大人有著千絲萬縷曖昧關係的小弟子晏來歸,要結契了?
那這就有意思了。
裴長霽逢人便說,幾乎把授課堂裡大半的人都邀請了個遍,一張大嗓門喊得響徹天空,生怕有人聽不見,連路過的長老們也不放過,誠摯邀請人家過來喝喜酒。
也不知道為什麼,晏來歸就是覺得又尷尬又羞恥,莫名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