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過來把饅頭裝在木盆裡,二弟過來燒火,我來炒菜。”
“姐,你這饅頭蒸的可真暄軟,碼頭的人肯定爭著來買。”
“那敢情好,若真如此咱們也算有了營生。”
宋春四姐弟來到雲水鎮已經十多日,也是他們運氣好,到的第五日就在鎮郊租到了一個小院。
五間茅草房還沒有以前宋家的石頭房子好,但勝在租金便宜,一個月八十文,宋春交了一年的租金。
如今她手上的餘銀還不到三兩,為了不坐吃山空她這幾天一直帶著宋夏在外找掙錢的門路。
雖說她有一身好力氣,但她並不想讓宋夏也跟著賣力氣吃苦,所以她把目光放在了雲水碼頭的搬工身上。
雲水碼頭每日來往船隻絡繹不絕,這其中商船就占了九成,而碼頭以搬貨討生活的搬工就有幾百人。
這些人為了力氣足中午都會在碼頭攤子上吃些帶油水的東西,宋春要做的便是快餐生意。
如今她手頭銀錢不足,也為了試探一下這生意的可行性,所以今天她隻炒了兩道菜一個素菜一個葷菜。
東西裝上板車,囑咐宋秋守好門戶,宋春帶著宋夏出了家門。
他們租住的小院離碼頭不遠,兩人推著平板車不過兩盞茶的時間就到了碼頭。
這裡的攤位不收取攤位費,但若想不被地痞騷擾就要每天給“裘三爺”交十文錢。
現下搬工還沒有到下工的時辰,姐弟二人選了一個無人的位置將板車停放下來。
“大弟你把碗筷搬出來,我去找裘三爺。”
“好嘞姐,我都省得。”
宋春經過打聽到了碼頭的東北角,那裡有幾個窩棚,一幫打著赤膊的漢子正在搖骰子。
“大…大…大”
“小…小…小”
“奶奶的,賴子你驢叫啥?害的爺爺我又輸了,今兒就到這,散了散了。”
宋春站在外麵打量了一會,見眾人停了賭局這才上前朗聲問道:“哪位是裘三爺?”
幾個漢子聞聲轉過身來見是一個小娘子,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擺弄著骰子的人。
“你找三爺有事?”
宋春掏出準備好的十文錢,回道:“我和家弟今天第一天來碼頭擺攤,來給裘三爺送辛苦費。”
張黑虎將骰子一扔,饒有興致的打量起舉著銅板的小娘子。
一身粗布短打卻遮掩不住曼妙身姿,說話的聲音嬌嬌柔柔的,再配上那一雙桃花眼還真有點江南佳人的影子。
若是把那一頭枯發養的溜光水滑這小娘子可比春意樓裡的頭牌還帶味。
“有點意思”,他站起身咧著嘴走過來接過宋春手裡的銅板,還趁機在對方收手時摸了一把。
宋春原不想理會,她初到雲水鎮能不招惹麻煩就不招惹。
不想張黑虎見她沒有反應,得寸進尺的摟上了她的腰身。
“小娘子還擺什麼攤啊,跟著虎爺我吃香喝辣的多自在。”
宋春冷了麵色,側身將腰間的那隻黑手甩了出去。
“虎爺請自重,銅板我已經交了,我還要回去擺攤。”
張黑虎哪能放她就這麼走,原本覺得是個嬌弱的小娘子,沒想到還是個烈性子的小辣椒,他覺得這心更癢癢了。
宋春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人還有四周不住嬉笑的聲音,心頭火起。
“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