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之人?”月長霽冷笑。
“沒錯。”趙嗣之對上她的目光,接著道:
“禦靈修煉之路不僅危險重重,也是需要耗費大量金錢的,你們以為現在能上了這船,或到了芙明學宮就能一路順暢平步高升,做起成為禦靈師的美夢了嗎?”
他走到一臉錯愕的關煜身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天真。”
“所謂’伴卿‘,便是官貴氏族願意施舍提攜你們這等平民,所提出的一種契約製度。‘提契’者為主,‘應契’者為伴卿。
主家每年為伴卿提供其修煉所需的一切資源,成為伴卿者家中若有親眷,主家亦可照付供養。”
月長霽不解,這聽起來好似就是一種最為尋常的主人與死士的關係,為何會涉及到什麼契約?
關煜冷哼:“以利相伴?有危險伴卿者擋,這也沒什麼特彆的。”
趙嗣之意味深長道:“既有‘結契’之說,自然沒有這麼簡單。”
“雙方契約關係達成,伴卿不僅理所應當要時刻伴主左右,出生入死,其身上氣運也會不斷流向契主,助契主提升修煉速度。
一旦遇到生死關頭,契主不僅可以抽取伴卿靈力為其所用,還可操控伴卿為其當下致命一擊。”
這話一出,簫丞衍直接慌了,忙對月長霽解釋:“長霽,我父皇對你們絕無這種意思!”
月長霽還沒說話,關煜先怒了,“誰知道你們有沒有!”
“我們沒有!”蕭丞雪急道:“天鄔從來沒有什麼伴卿之說,若真有這種人存在,我們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嗬。”關煜冷笑,看著蕭家兄妹的眼神瞬間變了,“就算你們不知,那你們父皇、皇祖父呢?我說為什麼要我們跟著同行,哼,也是,這一路要沒有月丫頭,你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最恨的就是受人掌控,尤其是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以友好之名接近,實則另有所圖。
“關煜兄!”
簫丞衍麵色漲紅,失態大聲反駁:“我皇祖父若是知道、讚同伴卿製,他早就自己契約了,十年前也不會戰死在青衣門下。再者天鄔自己的修煉資源都不夠,怎還會有多餘的去供給什麼伴卿!”
簫丞駿本來老實的坐在一旁,此刻見簫丞衍與關煜爭得麵紅耳赤,他眸光不停閃動,心裡又有了彆的主意。
蕭丞衍解釋的話剛壓下關煜心底的半分怒氣,蕭丞駿便一副和事佬的模樣,安撫道:
“皇兄,關煜兄消消氣。關煜兄你定是誤會我皇兄了,就算大人們有什麼心思,他也不知情啊。”
“你胡說什麼呢蕭丞駿!”蕭丞雪大罵:“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本來就是啊。”蕭丞駿縮在一旁,弱弱道:“我們才十幾歲,很多事情大人們是不會跟我們說的……”
蕭丞雪恨不得撕爛這張胡謅的嘴,卻聽見月長霽突然發笑。
“長霽,我們真的沒有。”簫丞衍眼眶發紅,看著月長霽側臉上彎成月牙的眉眼,真的快急哭了。
月長霽沒理會身側的灼灼目光,隻看向對麵翹著二郎腿看戲的趙嗣之和聶文宇。
她上前幾步來到他們跟前,笑容頓消:“所以呢?你們真正想說的是什麼?”
趙嗣之放下腿,身體微微前傾道:“你和那兄弟既然不是天鄔皇子的伴卿,那不如與我二人結契,保你衣食無憂,在芙明學宮橫著走。”
折騰了半天,原來趙嗣之兩人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