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九日。
高大麻子,是張掖城防連的連長大人,他現在正在東城門樓子裡搖著蒲扇,癱在一把破涼椅上納著涼。這七月的天燥熱的很,知鳥兒也有些聒噪,他恨不得用手裡的匣子炮給它們全都突突了。
昨天,縣長跟他說了,旅座他們好像已經敗了,現在都還聯係上他人,電台估計是被打掉了。這赤色武裝到有些邪門,居然能打贏張掖王韓老總的兩個團,也不知道?
那勞什子騎兵部隊,個個牛氣衝天,過我這城門樓子的時候,人人的鼻孔兒都朝著天上,看他們城防軍就像看孫子。
現在,這些爺都虧在祁連山裡了,剩下我們這群孫子守張掖了,可你也要給我裝備啊!
三百旅,上下都是一群雜碎,
從來沒把咱們城防軍當過自己人,槍全都是冒得膛線的,20米外全靠蒙。手榴彈就沒見到過,機槍你就做夢去吧!
老子現在手底下,一百二十個當兵吃糧的,連軍裝都配不齊,這每月的兵餉,也從來都沒準時過,上個月,上上個月的都沒發。
可反觀,他韓起功的那兩個團,要啥有啥。老子這城防守備連,真的是小娘養的?現在,連警察的槍械都比老子手下的兵好。
守張掖城,守你媽個毛線啊!
讓那群狗屁警察來守吧,這連長坐在城門樓子的陰影裡一直罵。
這時,有士兵拖著一把破槍,跑進來說道,“城外有一群當兵的要進城,說是300旅的兵,打了敗仗。看衣服像,中間該有咱一個老鄉,咱認的。”
高連長,穿上他破了洞的布鞋,快步就走上了城頭,他就看到一群破破爛爛,在城門口大呼小叫的亂兵。
高連長在城頭上喊,“下麵的誰主事?”
“老子,馬連忠,老子是旅座的警備排排長。”,一個當兵的大喊。
高連長定睛一看,好像還真有印象,就是那個韓起功的跟屁蟲子,每天都得意不完了。
高連長準備奚落一下這群潰兵,高喊道,“你們到馬路邊待著,等下排查後,在一個一個進城。”
馬連忠指著高連長說道,“姓高的,咱們旅座還在後麵的馬車裡,現在重傷昏迷,必須馬上見醫生,要是你耽誤了病情,你全家老小就定命吧!”
這一下倒是把姓高的嚇到了,張掖王在馬車裡,我滴個奶奶,要了咱命了,這要是這閻王醒來,還真會要了老子全家老小的命。
他連忙大喊,“下麵不開眼的,馬上讓開,給我把拒馬拉開,讓旅座他們進城!”
這三百潰兵,就這麼一擁而上,全進了張掖城。
高連長領著城門樓子上的十幾個兵,急急忙忙的,也下了城樓,排在城門之前,點頭哈腰,恭恭敬敬的迎接張掖王大駕。
可他等來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槍口,更可怕的是,那森寒的三棱型刺刀尖尖,都快抵著他鼻尖了了。。。
十分鐘後,在野火他們的望遠鏡裡,城門樓子上一麵紅旗高高飄揚,袁瘋子站在那裡拚命揮手。
張掖城已經在星火戰隊的控製之下,後繼的兩千人馬揚起馬鞭,一聲聲“駕”的叫聲,馬蹄飛踏,牛聲響起,車架行轅不斷,遠遠看來,帶起的一路的煙塵。
這一天,整個張掖變了天。
野火也不擾民,他們隻去了四個地方,三個地方是用槍來解決問題,一個地方用的是銀子。
首先是張小五率隊殺入了張掖監獄,他們在這裡再次救出150名紅軍戰士,他們全部都是傷痕累累,有的已經奄奄一息。
其次,鐵頭帶隊直殺韓起功的家裡,在這裡他們刮地三尺,還真的從老韓家裡搜出了銀元和黃金,合計有三十萬兩白銀。鐵頭看著這筆錢,罵了一句,“喝兵血的狗賊!”。
第三隊,野火帶隊,直撲倉庫區,他們現在就像一群偷糧的田鼠,躺在滿倉的糧包上打著滾子。
第四隊,是王胖子帶隊,直殺騾馬銷售區,按照市價,直接一次性買下所有的大牲畜,管他是馬,還是牛,隻要它有四個蹄子,那就買了。
下午,在張掖警察的圍觀下,高連長帶著120個城衛軍,舉槍槍斃了警察局長。那家夥也算創造了吉尼斯彈孔記錄,同時他也是滿手紅軍的鮮血,罪該萬死。
可高連長同時也知道,現在他和他手下的這幫弟兄們,也算是沒了後路,圍觀的警察肯定會告訴馬家軍,警察局長是他帶人殺的。這要是留下來,那絕對五馬分屍,死無全屍。
他當即就表示擁護紅色武裝,從今天,他高某人為了革命,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野火給了他一筆安家費,然後讓兩個士兵送他回家看一看。高連長,回家跟老父母和妻兒一說,直接把值錢的東西打包,帶著高連長留下的一百大洋,全家老小逃去投奔寧夏的親戚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破房子,歎了一口氣,“這世道,就這樣了!”,於是關上門,隨著監視的士兵,去了新兵營。現在,高連長要從一個新兵蛋子開始混起,是龍還是蛇,那就要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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