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塵長老,您已在此處站了許久了。”天齊見濟塵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不急,此次來合歡宗並無要緊事。”濟塵不急不緩的開口。
“與其出去跟他們虛與委蛇,倒不如留在這裡,多看看我這些徒孫們。”
“他們並非是我的弟子。”天齊的語氣不鹹不淡,臉上看不出喜怒。
但正是這般平淡的模樣才讓人感到害怕,那循規守矩的樣子,看得濟塵忍不住搖頭歎氣。
“唉~你還是放不下那段過去嗎?”
“所謂放下,不過是在逃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避免曾經的悲劇再度重演。”
“過去的已經過去,人應當珍惜當下,放眼未來。”濟塵苦口婆心的勸道。
天齊是他最疼愛的弟子,當年在藥宗時,其天資絕倫,年輕一輩無人能出其左右。藥宗也在其身上傾注了大量的資源,意圖將其培養成新一代的聖女。
然而如今,對方卻蝸居在這小小的頤心堂裡……
“過去永遠無法過去,未來也永遠不會到來,至於當下……我對我現在的生活並沒有什麼不滿。”
“你…………唉!”濟塵看見她這副樣子,內心是又急又氣,但更多的還是惋惜。
“當年宗門也是為了你好,那廝乃是魔宗弟子,實非你的良配。”
“那誰是我的良配?杜雪晨?翰墨?秦樓?哼,在我看來,都比不上那人一分。”
“唉……罷了罷了,過去的都已過去。”見天齊麵色變冷,濟塵也隻好擺手作罷,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此次來合歡宗,一是同你們宗主商討南州百宗大比之事,二則是想要勸你回藥宗。”
“不過現在看來,你恐怕是不願意跟我回去了。”
“多謝濟塵長老厚愛,隻是這頤心堂暫時離不開我,而且此地清閒,更適合我這樣毫無鬥誌的人。”
“毫無鬥誌嗎……嗬。”濟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對方曾經是藥宗聖女,打遍年輕一輩難逢敵手,可不是她口中說的毫無鬥誌。
現在甘願偏居一隅當個小堂主,也不願回藥宗繼續當聖女,足以可見那兩件事給她的打擊還是太大了。
“此次南州大比,天齊你可有人選推薦?”濟塵見說不動她,也懶得再繼續,轉頭問起了南州大比之事。
天齊搖了搖頭:“頤心堂弟子擅醫術,極少與人爭鬥,南州大比並不適合他們。”
“哦?是嗎?此次南州大比由我藥宗牽頭,宗主為了在日後的五州大比上扳回顏麵,可是親手煉製了一枚破境丹。”
“看樣子,頤心堂的弟子恐怕是無福消受咯!”濟塵故作惋惜的搖了搖頭,但臉上卻沒有半點難過的樣子。
天齊看見他這副模樣哪裡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這些年裡,到底有沒有收過弟子。
“師父你就不用試探我了,這些年我確實沒有收過弟子,教給他們的也隻有醫術。”
“嘿嘿,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叫我師父了,你剛剛那個臉啊,可是冷的嚇人。”濟塵嘿嘿一笑,此前那股仙風道骨的模樣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活脫脫一個混世老頑童的形象。
“那件事與您無關,我隻是看不慣那些人道貌岸然的樣子罷了。”天齊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當年若不是您手下留情,他也沒辦法帶著我的兩個女兒逃掉,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您。”
“現在感謝也不晚,這次南州大比,藥宗可拿出了不少好東西。”
“你想想辦法找個人去參加,到時候,拿到的獎品咱們五五分成。”濟塵壓低聲音朝天齊說出了自己的預謀,說完還不忘朝她擠了擠眼睛。
那老不正經的模樣看的天齊直翻白眼:“師父,你怎麼連自己宗門的東西都坑啊?”
“嘿!這有什麼!”濟塵兩眼一瞪,擺出一副無所顧忌的姿態說道:“那幫老家夥一個個摳摳搜搜的,有什麼好玩意兒都藏著掖著,不肯拿出來見人。”
“這次好不容易讓他們出點血,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反正藥宗家大業大,不差我這一點兒。你趕緊說,有人沒人?沒人我上彆處問問去。”
見濟塵急得吹胡子瞪眼,天齊也懶得再做爭辯了,正如他所說的,反正藥宗家大業大,也不差咱這一點兒。
“有倒是有,不過最近她身體出了點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趕在大比前恢複。”
“嗬嗬嗬哈哈哈!”聽見天齊的話,濟塵豪邁的大笑幾聲,大手一揮,滿不在乎的說道:“區區受傷而已,把人帶來讓我看看。”
“正在修煉呢,要不……您跟我過去看看?”
“身受重傷還堅持修煉,有點兒樣子。也行,放鬆時最見品性,過去看看。”濟塵滿意的誇讚了一句。
隨後大手一揮,兩人便朝著血魔洞走去。
騰雲而行,越山跨水。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血魔洞外。
濟塵剛一落地就看見了蹲在黑鬃豬身邊,正在烤著豬血的青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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