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書生~好風流~”
“翻雲~覆雨~乘鳳遊~”
“魑魅魍魎~借了路~”
“卻惹得書生拋、妻、棄、子——不、回、頭~”
剛一登上第二層,千山雪便聽到一陣敲鑼打鼓之聲。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燈火通明的戲台。
台上一人穿著大紅靠甲,背插四麵五彩靠旗,臉上畫著黑白相間的油彩,給人一種剛直果敢,卻帶著一絲魯莽的感覺。
“呔!”台上之人一個空翻,身上的大紅靠甲變成了金色,頭冠上兩根長長的翎羽直衝天際,手中的長槍變為一根金光閃閃的長棍,兩個轉身便側坐在了身後的寶座之上。
那人伸手在臉上一抹,黑白相間的油彩變為了黃底紅紋的花臉,伸手指著千山雪道:“你是哪裡來的夷人!”
千山雪沒有答話,隻是緩緩拔出了腰間的斬鬼。
見到千山雪直接拔刀,台上之人發出一陣興奮的笑聲:“嘿嘿嘿嘿嘿~好好好,是個漢子,看棒!”
高台之人一拍寶座,整個人騰空而起,對著身下的千山雪就是當頭一棒。
此一棍,來勢洶洶,帶著一往無前之勢,讓人心中難以生出抵擋之意。
但千山雪卻是不閃不避,持刀躍起,對著迎麵而來的棍棒就是一刀斬出。
刀棍相撞,因為身位的問題,千山雪略吃小虧,但對方也沒能討到便宜,落地後噔噔噔的退了幾步,用長棍抵住地麵才勉強止住了後退的步伐。
那人舞了個棍花,看著千山雪滿臉帶笑:“好好好,當真有幾分本事,怪不得敢來我這撒野。”
千山雪冷眼看著麵前的人,活動了一下持刀的右手,腳步一錯,再度朝著對方衝去。
眼見對方朝著自己衝來,台上之人不驚反喜,哈哈大笑一聲:“來得好!”舞著棍花就與千山雪拚殺在了一起。
二人刀削棍砸,你來我往,一時間竟鬥得難分勝負。
那人棍勢剛猛,悍勇無匹。千山雪刀鋒淩厲,殺意猛烈。
二人從台上鬥至台下,從地麵鬥上半空,又再鬥回地麵,整個二層被兩人打的坑坑窪窪,找不到一處下腳的好地。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好久沒有如此痛快過了,再來再來!”
那人朝千山雪招了招手,把棍往肩上一扛,作勢就要與對方再戰一場。
可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階梯處傳來,打斷了二人的戰鬥。
姍姍來遲的眾人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看了看被打的無處下腳的地麵,又看了看正在對峙的兩人,眾人立馬就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那如殺神一般的女人遇到了硬茬子,被對方拖住了。
不過眾人暫時還沒有趁人之危的想法,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第二層被那個穿的花裡胡哨的戲子守著,不把他解決了,誰也上不去。
先聯手將其除去,再來內鬥也不遲。
眾人打定主意後,紛紛朝著那人衝去。
見到一群人張牙舞爪的朝著自己衝來,一副要將自己大卸八塊的氣勢,那人眼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是閃過一絲不屑。
手中長棍朝前一頂,那棍子突兀的變長了一截,直接將打頭那人頂飛了出去。
隨後便是虎入羊群,手中長棍掄出道道殘影,劈、撩、戳、掃、砸,長棍如鞭,將身邊的眾人一個個打翻在地。
不消一會兒,整個二層內,除了那人與千山雪,還有幾個縮在門口的人以外,基本都被他給打的不省人事了。
“小魚小蝦就乖乖躲好,彆來壞了爺爺的興致。”
那人再次朝著千山雪招了招手:“來來來,再與我鬥上幾個回合。”
那人興致大漲,但千山雪卻無意與他糾纏,道道火紋在臉上蔓延,頃刻間,便身化修羅。
無數道銀光淹沒了那人的視線,隨著一道涼意劃過脖頸,那人便兩眼一黑,失去了聲息。
千山雪擦了擦手中的斬鬼,將其收入鞘中,轉身從一堆碎肉中撿起了一根金黃色的棍子。
棍子兩端重,中間輕,首尾皆有金龍盤虯,棍中刻著五個大字‘如意金箍棒’,但千山雪看著這字卻是覺得分外的彆扭。
手中靈力一震,棍上的一層黃金脫落,露出了下方黝黑的鐵棍,而那‘如意金箍棒’五個字,也變成了‘隨心鐵杆兵’。
看著其本來的麵目,千山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收起後,便朝著通往第三層的階梯走了過去。
‘你剛才的演技真不錯,演的像模像樣的。’
“什麼?”千山雪有些疑惑,她不太明白,絕口中的演是什麼意思。
‘方才你假裝與他勢均力敵,引誘那些人衝上前來,然後借那戲子之手將他們除去,這樣你就能擺脫這些煩人的小蟲子,一個人獨吞整座塔裡的寶藏。’
“你想多了,那人確實很強,你應該能感覺得出來。”
識海中的絕點了點頭,十分認同千山雪的話。
方才那戲子的實力的確不容小覷,其肉身強度與將《焚焰天心訣》推至第二層的千山雪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要壓她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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