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束銀白色的月光自窗口投下,照亮了黎韞鴆半個身子,和正摟著她的腿呼呼大睡的玄奇。
“吸溜~”玄奇咂了咂嘴,半夢半醒間,隻感到懷中一輕,隨後自己就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玄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隻見自家師妹正抱著她,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了床上。
“醒了?”千山雪也注意到了玄奇睜開的雙眼,以為是自己吵到了她,略帶歉意的笑了笑:“我想著在床上睡會舒服些……”
“師妹!你終於醒……唔~唔!”一個精致小巧的瓷杯從遠處飛來,不偏不倚的扣在了玄奇的嘴上,將她喊了一半的話給堵了回去。
“大晚上的,安靜些,莫要吵到其他弟子休憩。”黎韞鴆往杯裡添了些茶水,語氣平淡的說道。
“唔!!!!啵兒~”
“呼~”
費了老大勁才將瓷杯給拔下來的玄奇鬆了口氣,看著千山雪小聲問道:“師妹,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有一會兒了。”
“本想叫你來著,但看你睡的太香,就沒好意思吵你。”
千山雪坐到床邊,將方才識海內發生的事都與玄奇說了一遍。
黎韞鴆適時的點燃了房間內的燭火,三人借著燭光聊了一夜。
大多時候都是千山雪在說,玄奇偶爾會問上幾句,而黎韞鴆則是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坐在桌前悠然自得的品茶。
“沒想到,師妹你平日裡冷冰冰的,內心情感居然如此豐富。”
“整個九十九山能夠與你相比的,也就隻有藏經閣的莫師兄了吧?”
玄奇這麼一提,千山雪也想起來了這位舉止怪異的莫師兄。
不知真名,不知來曆,時常會對著空氣有說有笑,但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自言自語。
“師父知道這莫師兄的來曆嗎?”千山雪看向一旁的黎韞鴆問道。
“他呀~”黎韞鴆把玩著手中的瓷杯,眼中若有所思。“他叫莫凡,是個苦命的家夥。”
“其他的你們也不必知道,對你們沒好處。”
“總之,以後見著他,對他客氣些便是。若是他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做了什麼奇怪的事,隻要沒落到你們頭上,那就全當沒看到就行了。”
黎韞鴆這一番話不僅沒能解答二人內心的疑惑,反倒是讓她們內心的探索欲變得越發強烈。
見二人依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黎韞鴆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揮衣袖,一股勁風卷起二人,直接將她們扔出了門外。
“沒事就回去睡覺,總是熬夜,容易掉頭發。”
玄奇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麵色發懵,她們這個境界的修士……還會掉頭發嗎?
“師妹,你會掉頭發嗎?”玄奇小聲的問道。
千山雪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拍了拍她的頭道:“大比在即,師姐還是早些回去養精蓄銳比較好。”
說完,也不管玄奇聽沒聽懂,轉身就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每一州都有一個區域供以休息,千山雪現在掛在合歡宗名下,自然得去天道盟提供給南州的區域。
在東、南、北三州的弟子養精蓄銳,籌備即將到來的四州大比時,一場針對於千山雪的暗殺,正在天道盟總部內悄然醞釀……
天道盟腹地,成天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