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勝柔與安勝武望向那兩人,隻見來者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穿著深棕色勁裝,雙眉如劍,目光如刀,淩厲中透著一股桀驁不馴之態。他那張臉龐,兩人再熟悉不過,正是昔日共患難之人。而他身側之人,卻是顯得頗為神秘。那人頭戴鬥笠,身披黝色勁裝,麵容深藏於陰影之中,僅露出的那雙丹鳳眼炯炯有神,冷峻肅殺。他手中緊握一把利劍,雖未出鞘,卻氣勢迫人,隱隱散發出不可侵犯的威壓。
闞文清在暗處窺探,見得此景,心中一驚。他雖對那高大男子不甚了解,但另一人他卻認得,那鬥笠之人的裝扮,正是曾與他交談過的神秘來客!儘管其今日衣著略有不同,闞文清仍是能一眼認出。心念電轉間,他不禁暗道:“這鬥笠人竟與海賊同流合汙,他此番前來,究竟意欲何為?”正思忖間,卻發現那鬥笠人似有所覺,雙目如電般掃來,正與闞文清目光交彙,那一刻,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令闞文清背脊發涼,不由得慌忙向後縮去,幾欲窒息。“莫非是被他發現了?”他不禁暗暗心驚,冷汗滲出額際。
那兩人並肩而立,氣勢凜冽,竟壓過了盤忠捷的威風。頃刻之間,四周的海賊紛紛跪伏在地,神情惶恐,盤忠捷見狀,更是滿臉諂媚,立刻站起身來,垂手躬身道:“兩位貴人駕臨,小的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安勝柔咬牙切齒,望向其中那熟悉的麵孔,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竟難以自抑,終於爆發而出:“黃承錫!?竟是你!”她聲音中帶著無儘的痛心與憤怒,直指昔日的同伴。
聞言,黃承錫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竟作出一副佯裝訝異之色,語帶調侃地說道:“咦,安家姐弟,你們怎會在此?”言語中儘是輕蔑不屑,仿佛在戲弄舊識一般。
安勝武怒目圓睜,在扣押他的海賊手中奮力掙紮,嘴中不住地罵道:“黃承錫!你這個叛徒,竟與這幫海賊狼狽為奸!背叛桓武帝與同胞,天理難容,你這賊寇!你會遭到報應的!”他目光中既是憤怒,又是無比的失望與悲哀。
安勝柔同樣義憤填膺,淚光盈盈,哽咽地質問道:“桓武帝待你不薄,為何你要如此忘恩負義?為何背叛於他,背叛於我們?”
黃承錫聽得二人怒斥,麵色忽然一沉,嘴角勾起冷冷笑意,眼中寒光凜冽,言道:“嗬嗬,聒噪得很。”話音未落,忽見他猛地揮掌,一道淩厲無比的掌風迅猛襲向安氏姐弟。隻聽“砰”然巨響,二人如斷線風箏般被擊飛,重重地撞上身後木板牆上。那力道之強,震得木板吱嘎作響,發出沉悶之聲,安勝柔和安勝武口吐鮮血,麵色慘白,腹中劇痛如同火燒刀絞,幾欲暈厥過去。
闞文清在倉中,感受到那股衝擊力,心中一驚,竟連身前木板也隨之劇烈震動,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悄然後退幾步,深怕被外邊的敵人察覺。
黃承錫將手緩緩放下,步履從容地走到安氏姐弟麵前,俯身而下,眼中滿是輕蔑之色。他冷冷地盯著他們,語氣中夾雜著冷酷與嘲諷,道:“你們啊,吠得像兩條不知死活的狗。可憐啊,你們以為站在這裡的,是那個昔日在宮廷中俯首帖耳、乖乖聽話的黃承錫嗎?告訴你們吧,我可不是那被梁民德馴養的忠犬!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乃是海蝰幫真正的首領,嗜血的黃承錫!”
他唇邊揚起一抹獰笑,眼神凶戾而瘋狂,“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還記得魔琊嶺之戰嗎?你們引以為傲、視若神明的‘救世主’——鄔樂,正是她將我從那懦弱的黃承錫軀殼中解放出來!難以置信吧?哈哈哈,自由的滋味,當真是令人神魂顛倒,痛快至極!你們可知,我被困在那副軀殼裡有多久了?那黃承錫,一個連自己命運都不敢掌控的窩囊廢,事事猶豫不決,步步瞻前顧後。每當他想要果斷行事,竟還得靠我在背後推波助瀾!可惜啊,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
黃承錫說到此處,雙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他仿佛要把胸中所有的憤懣一股腦兒宣泄出來,“如今,我總算擺脫了那軟弱無能的束縛,自此自由之身,天地任我馳騁,世間再無桎梏!你們還不明白嗎?真正的黃承錫早已被我踩在腳下,我才是這具軀殼的主人!我,才是你們麵前這位嗜血如狂的主宰!”
安勝柔和安勝武背靠著冰冷的木牆,滿臉痛苦與震驚,他們目光鎖定在黃承錫那猙獰的笑容上,卻發不出一絲聲息。此情此景,荒謬得令他們幾乎無法思考。昔日與他們並肩作戰的同伴,竟變成如此駭人的存在。黃承錫的狂妄與強大,讓他們心中升起深深的無力感——此等敵人,究竟該如何應對?須臾過後,安勝柔才強忍痛苦,艱難地開口問道:“你……你為何要濫殺無辜?你又為何要殺了桓武帝?”
聞言,黃承錫哈哈大笑,聲音如刀鋒般刺入人心,“為何殺人?自然是為了黃金白銀、權力地位!世間萬事,皆因利而動。梁民德算什麼東西?在我眼中,也不過是隨手可捏死的螻蟻罷了。”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安氏姐弟,眼神中儘是蔑視與不屑,“我會讓他跪在我的腳下,求饒於我、匍匐於我,任憑我予取予奪!那才是他應有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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