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洞口灑下,雖不明亮,卻足夠驅散洞中的黑暗。洞外蝙蝠飛舞,偶爾傳來尖銳的鳴叫,然而洞內卻靜得出奇。兩人的笑聲漸漸消散,再度陷入沉默。許久之後,闞文清終於忍不住,打破這片寂靜,緩緩問道:“匡孝轍,你如今曆經死而複生,難道心中真的隻為複仇?”
匡孝轍聞言,眼神微微一動,答道:“我這一世重回,心中所念,唯有夙願未了。根據我所得的線索,殺害我父親的凶手便在青虎幫中,姓闞。既然你說不是你,那便是你家中的人。”說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闞文清身上。
闞文清輕輕一笑,帶著幾分無奈,歎道:“難怪你對我這般不依不饒,原來如此。早知如此,我就早些說明了,免得受我這些折磨。匡孝轍,若我告訴你,殺害你父親的那個家夥早已不在人世,你還會為複仇而活嗎?”
匡孝轍眉頭一蹙,語氣冷峻:“此話怎講?”
闞文清閉上眼,長吐一口氣,隨即用力支撐起身子,將背上的巨石滾落一旁。他稍作休息,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俯視著匡孝轍,淡然道:“殺你父親的凶手,正是我兄長,闞文笙。但他早已死去。若你欲報仇,恐怕已無目標可尋。如今仇人不在,你接下來又將如何打算?”
匡孝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緩緩道:“死了?他是如何喪命的?”
闞文清麵色冰冷,聲音帶著幾分諷刺:“黑吃黑。”
匡孝轍沉默良久,方才開口,語氣平靜卻堅定:“即便他已死,我依然想知道,他們為何要陷害我父親。我必須弄清這一切,這便是我接下來的目標。”
闞文清點了點頭,緩步走到匡孝轍麵前,蹲下身,目光與他相對,神情中帶著幾分理解:“我明白了。不過,若將來你所行之事對我,或對青虎幫不利,我們終將會成為敵對之人。然而,眼下尚未有實際損害,或許我們還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你說呢?”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卻猛然發現匡孝轍的手臂被巨石壓得骨碎,不由尷尬地笑道:“抱歉,先讓我幫你把這些石頭移開。”
闞文清正準備推動那塊壓在匡孝轍身上的巨石,忽聽匡孝轍因劇痛而驟然發聲,急急喝道:“住手!你瘋了不成?你是要把我的手扯斷嗎?!”
闞文清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笑意,輕聲道:“嗬嗬,竟被你看穿了。”儘管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巨石緩緩移開,隨後扶著已然廢了雙臂的匡孝轍靠在洞壁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長出了一口氣,微微歇息。
匡孝轍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疼得冷汗直冒,不由狠狠地瞪了闞文清一眼,氣惱地罵道:“闞文清,你可真是狠毒!真有你的!”
闞文清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回道:“活該,咱們倆誰也彆說誰,誰也沒比誰乾淨。”
匡孝轍聞言,嗤笑一聲,調侃道:“不然怎麼說咱倆天生一對呢?”
闞文清聽罷,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光芒,突然用力扯了一下匡孝轍搖搖欲墜的左臂,冷聲道:“匡孝轍,你這人怎麼越來越嘴賤了呢?”
匡孝轍疼得額頭冒汗,臉色蒼白,然而他卻依舊咬牙強撐著,扯出一絲笑容道:“這不是跟你學的嘛?”
闞文清冷冷一笑,鬆開手,語氣帶著幾分厭惡:“少來這一套,真是讓人惡心。”
匡孝轍低頭輕笑幾聲,但很快又收斂了笑意,正色道:“闞文清,你和小福到底在計劃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嗎?你也是有妹妹的人,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不想和她過多接觸,是怕她卷入危險,可她畢竟是我最親的家人。告訴我實情吧,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闞文清聽後,微微一愣,隨即長歎一聲,低聲道:“唉,其實這事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小福之所以避開你們,是因為她怕你們阻止她。”
匡孝轍眉頭緊皺,疑惑地看向闞文清,等著他繼續解釋。
闞文清頓了頓,接著說道:“小福是為了讓你們能在海嘯和地震前撤離這座島,才決定自己前去找我的同伴求援。”
話音未落,匡孝轍猛然睜大了眼,情緒激動,想要起身揪住闞文清的衣領,但他那受傷的雙臂卻隻能無力地搖擺。他大聲吼道:“你說什麼?!闞文清,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冒險!她就算是妖,但終究還是個十歲的孩子!她的法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回到陸地!更何況,我們天蝠族碰不得水!若是在途中恢複人形,她豈不是必死無疑!”
闞文清被匡孝轍的怒吼嚇得愣在原地,一時語塞,半晌才低聲道:“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她法力不足。”
匡孝轍紅著眼眶,怒火在胸中翻騰,盯著闞文清的眼神滿是責備和痛苦。此刻,他心中明白,光是責罵闞文清也於事無補,眼下自己的雙臂傷重,根本無力行動,隻能焦急地等待恢複。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闞文清,若是小福出了任何意外,我絕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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