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辰沒有急著離開茅屋,盤膝端坐著,體會著築基之後的種種變化。
兩指一搓,一個火雷珠在他指尖打轉,隨後又被他一把掐滅。
“同樣法術,築基修士和煉氣大圓滿修士施展起來,最少差著數倍威力……現下隨手一把火雷珠,估計就能洞穿上品防禦法器了。”
白子辰又將儲物袋中的眾生鐘取出,這件下品靈器到他手上之後一回都沒用過。
實在是靈器對法力要求太高了些,就算他到了煉氣大圓滿修為,全部法力灌注也就一擊之力。
然後就得法力枯竭,任人宰割。
隻有法力質變,才能真正操控靈器。
白子辰調動氣海中的液態法力,這件古意銅鐘立刻亮起,上邊鐫著的山川江河,車水馬龍像是活了過來,流淌走動起來。
“這件靈器攻守兼備,在天理宗裡很有名氣,甚至還有升階的可能……到底是元嬰大宗的傳承。”
當初得自孟昭德的玉簡中,詳細介紹了眾生鐘的升階方法和祭煉手段。
白子辰想了一想,乾脆一鼓作氣將眾生鐘徹底煉化。
自己已經是築基修士,出門在外還以法器對敵也太寒酸了,總得有件撐場麵的靈器。
隨著煉化,眾生鐘表麵一些銅鏽剝落,一道道山川江河,繁華的車水馬龍景象,都變的更加生動活潑。
一聲悠長鐘聲,眾生鐘被徹底煉化。
“這裡不好施展,沒法徹底測試眾生鐘的威力,單看威勢應該不差……但有一點,我煉化靈器消耗的法力,恢複起來也太慢了吧。”
白子辰很快發現,氣海中的液態法力淺了一層,但以長春功煉化靈氣的速度,沒有數個時辰都恢複不了。
自己築基之後,功法問題一下就凸顯了出來。
不過他本來打算,就是築基之後擇一合適功法,長春功本身就隻是一部煉氣期功法,僅僅作為過渡罷了。
像這種粗淺功法的話,築基階段就起不到丁點作用了。
“等出去之後,功法選擇得放在第一位……但得要自己合適的,築基期功法可不像煉氣期,可以隨時更換。”
將眾生鐘收好,白子辰又嘗試神識出竅,感受了下築基後自己神識強度的變化。
“這茅屋外邊有陣法隔絕,沒法準確判斷……但根據神識強度來看,我目前的神識範圍至少有五十丈!”
五十丈的神識強度,已經達到了普通築基中期修士的標準。
而且有鑄神術在手,白子辰在神識上的優勢,今後還會進一步的擴大。
白子辰檢視自身完成,推開茅屋房門,隻覺外邊環境大有不同。
以一個築基修士的視角,來觀看這個世界,自然有不同體悟。
“小輩出來了,在裡邊待了兩個月估計是倒在神識關上了吧,早說不能太心急……咦,你築基成功了?”
那名老道依舊在悠閒垂釣,此刻把魚竿一丟,見鬼似的跳了起來。
正常修士閉關築基,都在百日上下,算著白子辰不到六十天就出關肯定築基失敗。
可眼下一打量,神采飛揚,精神奕奕,哪裡有築基失敗那幅氣血衰敗,修為倒退的樣子,周身分明散發著屬於築基修士的法力波動。
“僥幸成了……白子辰見過這位師兄。”
白子辰估計,自身在肉身關用時較少,神識關更是一氣嗬成,導致築基用時比尋常修士快了許多。
神識一掃,發現老道同樣是築基初期,明白了他的身份。
仇嵩,分管祖師堂的長老。
地位清貴,但在青楓門中沒什麼實權,隻是輩分高資曆深,給了他這樣一個養老職位。
仇嵩在所有築基長老中,隻有煉丹殿殿主譚長空資曆年紀可以壓他一頭,也是隨時都會入土的人了。
整個祖師堂,除了他之外就一名管事,幾個火工道人。
供奉著幾位祖師的牌位,偶爾會在祖師堂開些長老會議,除此之外這一堂在宗門當中真沒什麼存在感。
“白師弟,好啊,真好啊……”
仇嵩大笑兩聲化解了尷尬,抬手飛出一道傳書。
“宗門新增一位築基修士,按例得報給傳功殿,執法殿,庶務堂,祖師堂這四個地方……接下來幾天白師弟你可有得忙了。”
“仇嵩恭賀白師弟成就築基,望,大道長青。”
仇嵩整了整衣冠,正色說道。
明明衣服上邊還沾著魚鱗水漬,不修邊幅的邋遢老道摸樣,卻透著質樸莊重。
白子辰同樣以古禮回複。
回到鎖月池剛剛坐下,自己的幾名隨扈就上前道賀。
他們知道白子辰去閉關破境,如今乘興歸來,當然是築基成功了。
這幾人前途,可以說儘數綁在了白子辰身上,道賀肯定是真心實意。
接下來時間,就有大量傳書雲集鎖月池。
“我就說白師弟沒有問題,今後就是同道中人……等你忙完,我們哥倆好好聚上一聚!”
這是彭衝的傳書。
“乾的不錯,在我給你定下的時間裡邊……下月來我這兒,自己挑一件靈器去……”
裴東永同樣第一時間發來傳書,還主動提及了當日應下的靈器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