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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仙穀中。
一走入穀中,就能看到一具具棺材,密密麻麻擺滿了半側山穀。
山穀中心一座百丈法壇上,正有一僧一道對坐。
法壇四周,還有十數位修士,竟全是結丹真人。
其中有三位黃袍紅裟的僧人格外引人注目,三人跌坐在地,雙手結拈花指。
神情似笑非笑,飽含禪意,有厚重佛光在三人身上流轉不休。
隨著時間流逝,佛光愈發厚實沉重,散發出的威勢已經隱隱超出了結丹圓滿境界。
“哼,虛張聲勢!”
血神真人神色鬱鬱,任誰被一名羅漢高僧盯上,都不會好受。
他自持百煞血海**玄妙,血海不枯,不死不滅。
就算被數名結丹圓滿修士圍上都絲毫不懼,哪怕不敵都有本事逃走。
但對上元嬰真君級彆的人物,這所謂的不死不滅特性就成了笑話。
元嬰真君隨手一擊,所帶真元可能隻是結丹圓滿修士數倍,關鍵其中蘊含的大道真意如海如淵。
足以透過一滴鮮血,傳遞到每一具血海分身上,連從血海中重生的可能都沒有。
如果九蓮真君放棄了他,血神真人真不覺得自己能在舉缽羅漢手下逃回大離,尋得師兄的庇護。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旁邊一位衣冠不整,高帽斜戴的中年男子麵帶愁苦,舉著一個酒壺不停飲酒,胸前大片的酒水印漬。
“彭澤風,我同你說過多次了……當日我正與方道友鬥法正酣,根本不可能分身到了葬仙穀,滅了慈恩寺滿門。”
血神真人猛地轉過身去,怒目而視。
“這是有人嫁禍於我,不要讓我將他尋出,定要與他不死不休!”
“梁國境內,甚至周邊數國中擁有這等實力的魔修都不多……舉缽羅漢都說了,出手者已經極其接近元嬰境界,才能不留任何動手痕跡。”
彭澤風又灌了大口靈酒,腳步踉蹌,滿嘴酒氣的說道。
“誰不知道你血神真人出身大宗,你自己沒有出手……那你的師兄師弟呢。”
血神真人沉默不語,從表麵上看的確如此,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雖然將慈恩寺滅門對血魔門來說沒有任何好處,但魔道修士心性殘忍,睚眥必報的形象已經印在所有修士腦海中。
出於激憤或震懾旁人目的,血神真人將慈恩寺滅門也說的過去。
“好了,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等真君同舉缽羅漢的商議結果吧……不管怎樣,肯定要給法相宗一個交代的。”
方天盛望了眼遠處的法壇,一頭銀發在風中飄揚。
“以鬥法來論對錯,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管輸贏舉缽羅漢為投奔自己的佛家修士出了頭,對上一位同級的元嬰真君……做到這一步,怎麼都足夠了。”
幾人交談時候,都施展了禁製。
層層疊加之下,就算元嬰真君想要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探聽到談話內容都不可能。
“九蓮真君還請了葛蒼,此人是誰,為何能列入我們當中?”
四人最角落裡站著一位抱劍修士,眼眉低垂,一身灰袍,相當低調。
旁人絕對想象不到,這名灰袍修士會是占據了梁國第一劍修位置快百年的掩日劍門太上長老萬俟。
“本座同葛蒼打過幾次交道,其實力深不可測,決不能以一般修士視之……既然能被九蓮真君請來,怎可能會同我們相差太多。”
方天盛出言說道。
‘葛蒼結丹中期時就幾乎與我戰成平手,眼下已是結丹後期,實力肯定更強……幾個坐井觀天的庸人,也無需提醒他們。’
彭澤風心中冷笑,作為聖蓮宗客卿,他和葛蒼真人相識多年,甚至有過一次交手。
想到此處,直接仰頭將酒壺倒灌,如奔流山泉永不停歇,足足喝了數缸的靈酒份量。
“舉缽羅漢,老道已經同你講的很是清楚,人並非血神子所殺……他當時有不在場人證,分身乏術,其手下魔修中也無一個有此本事的。”
九蓮真君看外表,居然是一名年輕俊秀修士,不過開口聲音中聽得出來曆經滄桑,歲月磨礪。
“九蓮施主,無需多言……內識非無,遣執皆空,如意師侄為投本宗,途中全寺罹難,神魂不存,是為劫難。”
舉缽羅漢是位慈眉善目的老僧,胸前一串菩提佛珠,手中一隻金色化缽。
“貧僧回信允了如意師侄遷宗請求,擔其因果,自要了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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