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男人摸了摸下巴,故作沉吟道,“汪靈潛,假名假姓。”
何肆雖然錯愕,但馬上恭敬行禮,尊稱一句:“汪先生。”
那自稱汪靈潛的男人戲謔道:“你小子也是憨直,來這兒守株待兔啊?真當我生根在這兒了?”
何肆撓了撓頭,說道:“您之前說我名字不好,叫我改名,我現在改了,就叫何肆,大寫的肆……”
汪靈潛擺擺手,打斷了何肆的話語:“今兒我吃飽了,不想多說話,就想回去睡覺。”
何肆似乎聽到他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道趕早,我剛結完賬。”
何肆一愣神,連忙挽留道:“汪先生,時辰也不早了,您若不嫌棄指點小子幾句,中午就在隔壁二葷鋪吃點熱炒吧。”
汪靈潛卻轉身離去,背對何肆說道:“等你帶錢了再說吧,明個我還來這,真要謝我,在這兒吃頓就行。”
何肆大驚失色,連自己身上沒帶錢也知道?汪先生真乃神人也!
汪靈潛沒走幾步卻是忽然回頭,惡狠狠地說道:“我信你個鬼,炒肝就包子是真難吃,呸!”
何肆有些尷尬地目送汪靈潛離開,眉頭一皺,似乎有種被人暗中盯梢的感覺,正當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
不知何物向自己投射而來,何肆依仗著伏矢魄之敏銳,猛地轉身,先看到的不是飛來之物,而是那投擲之人,李嗣衝!他生生遏製住了伸手伏矢的本能。
何肆手掌有些笨拙地舉到一半,一枚銀子從指尖間穿過,正中胸口。
何肆一手捂住胸口,按住銀子,肩膀依舊酸痛難忍。
來人正是儀鑾司校尉,李嗣衝。
“這李大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何肆暗罵一聲,臉色卻是惶恐:“李大人,好巧啊,在這兒遇到你。”
不知處而來的李嗣衝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看向何肆問道:“手還沒好利索呐?吃了沒?一起?”
何肆搖搖頭:“您這樣客氣,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已經吃過了。”
李嗣衝皮笑肉不笑,指了一個位置,說道:“過來坐,你小子彆這麼不上道行嗎?”
何肆安慰自己民不與官鬥,隻得挪動腳步,入了座。
李嗣衝給自己倒上一碗茶,看向何肆,問道:“吃什麼?你點,我請。”
何肆不再推脫,衝著茶肆裡屋喊道:“炒肝就包子,來兩份。”
李嗣衝點點頭,說道:“聲音中氣十足,看樣子恢複得不錯。”
何肆敷衍道:“托大人的福,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李嗣衝說道:“你的確應該謝我,畢竟要不是我儀鑾司摸魚,你現在還在刑部大牢裡蹲著呢。”
何肆聞言微微錯愕,問道:“摸魚?”
李嗣衝解釋道:“殺赫連鏞亂法場的那個反賊不是小角色,巡捕司抓不住的,衙門上頭有壓力,下麵吃瓜落兒,焦頭爛額,所幸便隨便拿了個替死鬼,將這屎盆子扣給了我們儀鑾司,用衙門的行話兒叫摸魚,反正儀鑾司下的冤假錯案也不在少數了。如今案子一結,你才能坐在這裡同我吃茶,如此說來,你是不是得謝我?”
何肆一時無語,神色有些僵硬地說道:“那真要謝謝李大人了。”
李嗣衝揶揄道:“你是在謝我沒有拿你頂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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