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衝轉頭看向費真,問道:“你可知道這許章台現在何處?”
費真搖搖頭,說道:“抱歉,這就涉及客人的隱私了,恕難相告。”
懸賞被揭榜人之後,揭榜者紅名上榜,所以告知李嗣衝許章台的姓名不算隱私,但客人的行蹤,雖然斬鐵樓中處處是耳目,費真卻是不能透露,這是規矩。
李嗣衝點點頭,又問:“那你可知道他揭榜後是因何失敗的?”
“這也是客人的隱私,我無權過問。”
李嗣衝看向許定波,問道:“那麼你呢?我不管他是不是你爹,我隻想知道他在哪裡,有些問題要問,就這麼簡單。”
許定波閉上眼睛裝死。
李嗣衝點點頭,他並不著急,反正已經在各個出口把派人手,甕中捉鱉而已。
“咱們先乾正事?”李嗣衝看向何肆。
何肆一愣,什麼正事?
李嗣衝指著何肆道:“他現在可以揭榜了嗎?”
費真還是搖頭:“恕我直言,他雖有您這樣的高手相護,但本身實力並未達到揭榜的標準。”
李嗣衝撇撇嘴:“這還不簡單,他揭榜我代勞不就行了?”
費真道:“不行,規矩就是規矩,這位客人想要揭榜,無非也是想借助懸榜處的規矩避開自身懸賞,既然如此,就得按章辦事,才不會亂套。賞金在一百兩黃金以上的懸賞,很少,幾乎沒有適合他的。”
李嗣衝注意到了這個字眼:“幾乎?”
費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有一個護送懸賞者出京的任務,二百兩黃金,而且不需要實力評斷,但這需要得到掛榜者本身的認可。”
李嗣衝想也不想,直接道:“行,就這個了。”
“好。”費真點點頭,差人從懸榜戊榜第二上摘下一塊寫著“師雁芙”名字的木牌,遞給何肆,“這位客人一直住在尊勝樓中,您手持這塊木牌去到尊勝樓,自會有人領路,若是她認可了你,不必返還於此,戊榜第三十二的懸賞我自會隱去,時限是三個月。”
何肆接過木牌,有些無奈,又要去尊勝樓了?
這才來了小半天時間,幽都四樓二洞就去到一半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木牌上的名字——“師雁芙”。
應該是個女名吧。
許定波感到身體漸漸恢複掌控,他掙紮了幾次,終於艱難的支起身子,站了起來。
他用獨臂將那一件何肆的外衣圍在腰間,勉強遮住私處。
何肆看向許定波,沉默了片刻,頗為誠懇道:“許章台是你何人與我無關,我對許章台也沒有惡意,他雖要殺我,但我並不知情,我倆也無照麵,他交還懸榜之後我們無冤無仇,我找他隻是想知道是誰在他手下救了我,又是誰懸賞想殺我。”
許定波看了一眼何肆,沉默片刻後低聲道:“我不知道,我與他十年未見了,他為什麼要揭榜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失敗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哪裡我更不知道。”
李嗣衝擅鑒貌辨色,他覺得許定波此話應該不假,他要說謊也無所謂,事後儀鑾司一查便知。
“我可以走了嗎?”
何肆愣了愣神:“當然。”
許定波彎腰撿回長刀與斷臂,分彆夾與殘肢與左臂腋下,又用獨手撿起三塊小金餅,轉身就要離去。
李嗣衝見其慘狀,難得懷了些好意出聲提醒道:“喂,斬鐵樓中不禁武力,你這樣與稚子抱金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