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回來了嗎?”何肆朝她笑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進屋說。”何三水看了一眼兒子,轉身回屋。
何肆被母親姐姐迎進屋,四仙桌上還放著沒動筷的吃食。
何肆說自己餓了。
母親連忙給他拉開凳子。
何肆拿起一個饅頭吃了口,一路回來,他除了在思考身上籠罩的那些疑雲,也沒有忘記編故事打腹稿。
何肆隱瞞了去往幽都地下一事,隻說是牽扯到了一件案子,作為證人被儀鸞衛帶回了都尉府接受盤問,因為進了趟內城,才耽擱了許久。
不過現在凶手已經落網了,他也擺脫了嫌疑。
聽到何肆如此說話,何三水點點頭,這才鬆了口氣。
何肆同樣也是鬆了口氣,總算將事情隱瞞敷衍過去了。
何肆轉移話題,說起自己在茶肆遇到汪先生的事情,又將他告訴自己的關於“四”字的字解囫圇搬給父母聽了一遍。
何三水夫婦聽到小小的“四”字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名堂可以掰扯,不由得也信服幾分,算是認可了何肆將名字改換。
吃完午食,何肆說自己有些累了。
這不是假話,半天奔波下來,他是真的心力交瘁,精疲力竭。
齊柔體貼地讓他要回房睡會兒。
何肆正有此意,回到房中,還未坐下,何花已經跟了進來,反手將門給帶上了。
何花看向何肆,語氣輕柔地問道:“沒什麼事吧?”
何肆裝傻充愣:“已經沒事啊,不是都告訴你們了嗎?”
何花將手中的枇杷露放在桌上。
何肆見狀心頭一暖。
何花挨著何肆坐下,輕聲說道:“你可不許騙我,我又不是何葉那呆子。”
何肆無奈道:“就你聰明,爹娘也都是呆子?”
何花笑笑:“他們當然是希望兒子好啊,爹怎麼樣我不知道,但娘她雖然看不見,心裡可明著呢。”
何肆想了想,拉過何花的手,還是打算將自己今天的見聞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等等,”何花卻忽然起身拿過枇杷膏,囑咐道,“先吃藥。”
直到何肆皺著眉把枇杷露都喝了,何花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她像個小女孩守著說書先生一樣,麵露一絲期待:“行了,開始講吧。”
“……最後許章台被儀鑾司緝拿歸案,我從摩柯洞返回地上,穿過太平縣回來了。”
何肆終究不是什麼說書先生,說不出什麼跌宕起伏的故事。
將自己在地下幽都經曆的一切都口述給何花之後,甚至沒有一點口乾舌燥。
何花卻攥著何肆的手,被他平淡的言語扣住心弦。
聽到何肆被人懸賞暗殺,何花為之灑然,心驚肉跳。
聽到何肆在薑桂樓中遇到李夢桃暗殺,不由張開小嘴。
聽到何肆在斬鐵樓遇到圍殺,中毒,何花美目閃動,攥緊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