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麵色陡然陰沉,一直被袁飼龍言語相激的他不為所動。
此刻卻好似不堪忍受李且來這個二品土著武夫的折辱。
他盯著李且來,“你明知我在蓄勢,為何不打斷我?”
李且來凝眉,疑惑道:“我為什麼要打斷你呢?我現在甚至還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夾著尾巴滾回你的老家去,不然,我倒是不介意打斷你的脊梁。”
“嗬嗬,斬鐵樓主人,端的是好大的氣魄,也好大的口氣!”他轉頭看向袁飼龍,詭異的帶著幾分幽怨,“前輩,你可不是肉眼凡胎啊,怎麼也不阻攔我呢?”
“因為我沒辦法阻攔啊。”袁飼龍雙手一攤,倒是有些混不吝的樣子。
‘何肆’瞳孔驟縮,明知故問道:“你的劍呢?”
袁飼龍此刻不管是手中還是腰間,都已經沒了那柄木劍的蹤跡。
袁飼龍掀唇一笑,“你猜?”
‘何肆’皺眉,不用想也知道,那劍,怕是去了關外。
難怪他沒有出手阻攔自己,原是趁了這間隙,祭劍去了。
就在自己提升這副軀體的幾息內,他放過了出手的最好時機,選擇了祭劍關外。
‘何肆’卻也佩服他的果決,點了點頭,“也好,既然前輩要救天符帝,那我就在飛劍趕到關外之前,先摘了前輩的項上人頭。”
袁飼龍轉頭看向李且來,說道:“老李,這你都能忍?”
李且來心頭忽生幾分惡趣,看向袁飼龍,反問道:“你不是說這次出行,我看著就行,你當打手嗎?怎麼?現在就要指望我了?”
“你……”袁飼龍麵色一滯,“信不信我把木劍再召回來?”
李且來不吃這套,無所謂道:“都行,我無所謂。”
他才不在乎什麼天下縞素,皇帝而已,不也隻是金貴一些的凡人嗎?
‘何肆’見其二人還有興致閒談,當即騰身一躍,刀劍相加。
袁飼龍後退一步,腰間一塊木牌飄蕩,輕描淡寫遞出一掌。
他倒也不是毫無保留祭出一劍,身邊作為倚仗的這還有一塊先帝陳斧正的牌位邊角剩餘。
袁飼龍寬袍大袖,氣機滌蕩。
一掌攔下刀劍,掌中出現一道豁口,滲出鮮血。
‘何肆’周身霸道真氣吞吐,直接從袁飼龍掌中蠻橫牽扯出一道血線。
不需再通過吞服的方式享受血食,陰血錄大成,旨在搬血之精奧。
鮮血環繞在‘何肆’周身,氳散成霧,與血色真氣不分。
運轉之間,已是被納入體內,再由已經化血的吞賊魄吞食血氣,化作霸道真氣吞吐。
‘何肆’神色迷醉,在天外世界,儒家坐鎮,一切循規蹈矩,來了這甕天之中,一下子就無所顧忌了,甚至墮入魔道也無所謂,這種反差之感,真是美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