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聞言,笑了笑,“你這不已經在送了嗎?”
楊寶丹語出驚人,“我送你到長江天塹,蒜山渡口。”
何肆:“不行。”
楊保安:“不行!”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隻是楊保安的反應明顯更為強烈。
楊寶丹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整張臉都變得煥然,她堅定道:“朱水生,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欠我兩件事吧?”
何肆頓感不妙。
楊寶丹勾唇一笑,不出意外地說道:“第一件事,讓我同行,你不能拒絕。”
“不可以。”何肆立刻搖頭。
楊保安也拿出做兄長的威嚴,訓斥道:“寶丹,不許胡鬨,趕緊回去!”
楊寶丹卻半點兒不怵,梗著脖子道:“誰胡鬨了,我就是要送送他。”
楊保安道:“你怎麼出來的?爺爺和爹都知道嗎?”
楊寶丹這才有些心虛,卻依然嘴硬道:“當然知道,他們都首肯了的。”
楊保安自是不信,他輕哼一聲,“休得胡說八道,爺爺和父親怎麼會放心你一人出來?”
楊寶丹在楊氏,可是心頭肉,掌中寶,莫說如今這世道就要亂了,即便是承平無事的時候,楊寶丹要出門野釣,也是老趙親自隨同的。
楊保安也是打定主意,對著何肆歉然一笑道:“水生兄弟,妹妹不懂事,你受累等我一會兒,我先把這個妮子帶回去,去去就回。”
說著,楊保安一躍跳到自家妹子馬上,鐵鞭似的雙手環過楊寶丹,捉起韁繩,就要帶著驅馬回城。
何肆有些猶豫,沒有表態。
楊寶丹無力撐開兄長的雙臂,隻得是向何肆驚呼求助,“喂喂喂,朱水生,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啊,你是答應過我的……”
何肆長歎了一口氣,這才有些為難地開口道:“楊兄,我的確是欠了寶丹兩件事情還沒有完成。”
楊保安見何肆發話,苦著臉道:“水生兄弟,你怎麼也由著她胡鬨啊?”
何肆自知理虧,無言以對。
卻也是握住身下駑馬的韁繩。
隻是看他那架勢,似乎隻要楊保安一抖韁繩,他就會出手攔截。
楊寶丹眼裡有光,稱讚道:“好樣的!水生!”
這自豪的表情和語氣,好像前日楊寶丹教會了那撿來的隻練庸犬握手。
當時她也是這般興高采烈,誇道:“好樣的!大黃!”
何肆問道:“你和我們走了,你撿的狗怎麼辦?”
楊寶丹才不被他拿捏,笑道:“有鈺兒照看呢,我走之前還給它取了名字,叫賴皮朱。”
何肆麵色一黑,明著點我呢是吧?
好吧,你點對了,我其實是有點想賴皮來著……
他沒好氣道,“老趙可是眼饞它很久了,好幾次偷偷說說要把它燉了吃肉。”
“他敢!”楊寶丹柳眉剔豎,含嗔帶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