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之後,是三位荷刀壯年,而馬車之後,則是三名荷刀老者。
皆是身穿製式衣服,一行皂衣七人,都是鏢師,沒有趟子手。
是焦晰兒花了百兩銀子,雇了京城太平縣的定遠鏢局護鏢,也是一趟人身鏢。
由不得她瞧不上定遠鏢局。
定遠鏢局原是京城遠近聞名的大鏢局,近年失威;她曾是京城叱吒風雲的奇女子,一朝失怙。
這二者相遇,倒也絕配。
在隊伍的最後,還遠遠吊著一人,若即若離。
似是順路,似是同行。
隻是相比於他的年紀,前頭三個滿臉風霜的老者都算正當年了。
他實在太老了,滿臉雞皮,華發悉數,更像是一具半截埋入黃土的屍體。
這位不可貌相的老叟,是薑玉祿的門客,偽五品小宗師。
能殺五品,善殺五品。
薑玉祿雖然沒有現身送行焦晰兒,卻是送出了自己暗中的護衛之人。
一馬當先的許定波神思凝重,今天是他傷勢初遇之後的第一趟護鏢,鏢利也極為可觀。
他不得不分外小心謹慎,甚至抽調了鏢局之中碩果僅存的幾位好手,又是當仁不讓,自己擔任鏢頭。
太平縣定遠鏢局,自從老總鏢頭許崇山走鏢失蹤之後,威勢一落千丈,少鏢頭許定波獨木難支,眼瞅著就要關了鏢局,遣散鏢師,落得個淒慘收場。
可沒想到,三月之前,少鏢頭許定波從不知何處的神秘之地歸來,還斷了一臂。
一眾鏢師和趟子手見其淒慘模樣,更是心有戚戚,以前許定波隻是獨木難支,這下卻是要變為獨臂難支了……
可誰曾想,少鏢頭竟然從懷揣之中掏出幾個金餅,隨手一扔,擲地有聲。
許久不曾見過真金白銀的下人連忙撲了上去,拾起金子。
第二日,更是有錦衣番子登門,送上幾十兩金子。
本來搖搖欲墜幾近蓋棺定論的定遠鏢局,有了這些黃金,直接起死回生。
少鏢頭更是長袖善舞,拿那錦衣番役的身份做文章,本來打定主意見死不救,叫定遠鏢局“走投無路”的太平縣縣太爺,竟然直接牙門大開,態度大變,甚至多加照顧,幾番相護。
三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許定波總算養好了斷臂傷勢,和鏢局裡一位左利手的老鏢師學會了左手刀。
他左手學刀極有天賦,甚至因為左手刀法的路數與行氣和右手刀截然不同,叫人無法捉摸,防不勝防。
如今一身實力,已然強過他雙手健全之時,鏢局老人也曾旁敲側擊關於許定波斷臂一事。
許定波對此三緘其口,隻字不提,漸漸也叫牽掛他的人放下了心中疑惑。
畢竟事已至此,少鏢頭如今武功精進,日新月異,幾乎就要入品,難說不是福兮禍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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