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常將何肆的花花腸子看得通透,白他一眼,“瞧你那瞻前顧後的樣子,一點刀客的順快都沒有。”
何肆直接道:“你不教算了。”
季白常被拿捏住七寸,便要妥協,卻是口不饒人,“就你這樣鑽營計較的性子,也彆學刀了,我看你一輩子都沒有什麼大成就的。”
何肆對此一笑置之,你說沒成就就沒成就?你這麼厲害咋還隻是個五品呢?
自己可是師爺屠連海青眼相加的練刀苗子,何肆就算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師爺。
季白常不再言語,直接一掌探出,屋中門窗閉合,自然形成一個氣旋。
何肆當即閉上了眼,以伏矢魄細細體味季白常掌的氣機流轉,如此機會,伏矢魄與雙眼怎可分心二用?
以肉眼凡胎看不出內部行氣路數,以伏矢魄尚能自作聰明推導一二。
楊寶丹本能地感覺脊背生寒,不由自主地運轉氣機抵禦,隻是體內氣機稍一流轉,她便麵色巨變。
身上一層層無色氣機蕩漾,好像塘堤萬孔,水流疏之。
何肆有些明悟,就像陰血錄配合霸道真解可以從傷口甚至毛孔抽出敵人體內的鮮血,這一招素手把芙蓉卻是針對氣機。
武人哪有不倚仗氣機禦敵的,隻要氣機一動,便是落入掌中,素手一揚,隨意采擷。
季白常是拿楊寶丹當活靶了,何肆眼色發寒。
何肆一揮手,彈指楊寶丹額上。
學自宗海師傅的當頭棒喝,強行打散了這股牽連。
本就有傷在身的楊寶丹當即麵色發白,難以支撐身形。
難怪那日自己會被壓製得如此猝不及防,不過何肆霸道真氣化作的血手,本質上就是血氣和氣機的雜糅之物,除了氣機受製於人,他依舊還是有所手段反製的,若非如此,等不到施展鐵閂橫門,他便已經一敗塗地了。
如此,倒是也有了應對之法,不怕他翻臉無線,卸磨殺驢。
季白常的施展被何肆出手打斷,當即麵露不悅,質問道:“喂,你還學不學了?”
何肆也是麵色微寒,見不得季白常拿楊寶丹練手,針鋒相對道:“你非得有一個活靶才能教學?那你這個教習可太沒水準了。”
季白常也不受激,難得地從頭施展一遍。
何肆見狀,也就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季白常問道:“你記住了嗎?”
何肆頗為實誠地搖頭,“沒呢。”
季白常也不多話,再是施展一遍,“現在呢?”
“還差些。”這回何肆睜開了眼,他決定用雙眼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