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百卉莊中,還帶居喪的朱芬未施粉黛,雙眼頂著一圈淡淡的烏黑。
一夜不曾好眠的她此刻行眠立盹,昨夜派出死士之後,便再沒了音訊,這叫她有些惶惶不安。
按照死士的說法,那朱水生受了老祖宗一刀,不死也廢,既如此,為何他還不回來複命?
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朱芬是絕對不敢向著死士敗露身死這方麵猜測的。
忽然,房門被人敲響。
江南廣陵之地富庶,尋常人家都能用上窓紙糊欞,像朱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更是可以用剔透琉璃,王家稍稍折中,用的是明瓦,主要是用貝殼、羊角、雲母這些材料打磨製成,也能透光。
透過明瓦,朱芬看見另一個壯碩的身影,一身皂衣。
朱芬一驚,小聲問道:“褚亥,是你嗎?”
朱家死士並非無名無姓,皆是姓“褚”,與“朱”同音。
他這一批是以地支排序。
故而叫做褚亥。
從活死士變成真死士的“褚亥”點了點頭,語氣沙啞道:“小姐,是我。”
朱芬幾步上前,一把扯開了門。
她看了一眼這個麵色慘白的死士,當即麵色沉淪下來,語氣陰冷道:“你受傷了?”
褚亥點了點頭。
朱芬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這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低頭一看卻發現他手中提著一個布裹,帶有血跡。
她的麵色頓時又轉嗔為喜,朱芬雖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詢問結果,卻是耐著性子左右看了一眼,讓出身位來。
褚亥走進了房中,房門緊閉。
朱芬問道:“人你殺了?”
“殺了。”
朱芬卻實是不滿,“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褚亥隻道:“那人有些實力,不好對付。”
褚亥這麼多年一直跟在朱芬身邊,朱芬對其辦事能力還是放心的,知道他絕對不會因為辦事不力而借口推諉。
也是不再追究什麼,說了句好話,“這次辛苦你了。”
褚亥沒有回話。
朱芬見怪不怪,死士嘛,哪有健談的。
她又問道:“那小子的死相一定很猙獰吧?”
褚亥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包裹人頭的布裹遞了上去。
朱芬到底是個不會武的女子,不想見到太血腥的畫麵,隻是褚亥都已經將人頭都遞了過來,她也不會那般小女子作態,死人而已,沒什麼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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