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生微微歪頭,狐疑道:“新人?”
屈正聽出了那人言語之中潛藏的輕蔑之意,當即有些忿忿。
誠然,他步入四品守法境界不過短短半月時間,確實是此道新人。
他眯眼冷笑,問道:“你這老四品看我這新四品如何?”
朱全生點點頭,真就倚老賣老、指點江山道:“不錯,後生可畏。”
屈正何時受過這等委屈?上一個敢在他麵前逞口舌之快的沈長籲此刻還不知道有沒有被人從地裡摳出來呢。
他掀唇一笑,“那你想知道我這個新四品是如何看待你這個老四品的嗎?”
朱全生知道他一定話無好話,卻是一臉雲淡風輕,“但說無妨。”
屈正卻道:“水滿則溢,月盈則缺,人有壯年,自然是也要走下坡路的,我想先問一句,你如今還有幾分巔峰實力?”
朱全生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蹙眉沉思,回憶自己的巔峰時期,好像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時候了,幾乎快要忘了當年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好在四品之後,便是堪堪擺脫了皮囊桎梏,即便是再垂垂老矣,也不至於像五品偏長小宗師那般不尷不尬,逆水行舟,且是總有一日會成偽境。
他沉吟片刻才說道:“十成不敢言,說九成卻是有餘裕的。”
屈正眉頭比他更皺,確認道:“此話當真?”
朱全生點點頭,“當真。”
屈正歎了口氣,“那你也不行啊,實在是弱得可憐,本來還想著你是英雄遲暮,沒想到竟是這般……唉,算了,我也不是那般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
朱全生對他的譏諷一笑置之,“屈正兄弟此來所為何事?”
屈正當即吹胡子瞪眼道:“彆和我稱兄道弟,我沒你這麼老的兄弟,我怕折壽。”
朱全生卻是點了點頭,順杆爬道:“那我就以長輩自居了。”
“嗬,老梆子,真麼大歲數歲數的人了,怎麼這般不知羞恥?是這世上你在意的人都死光了嗎?”
朱全生麵色微變,並非是高人的養氣功夫高深,他們隻是高高在上,視凡人如螻蟻罷了,有人被一隻小狗狺狺狂吠,甚至還會覺得那小狗可愛。
可若是被一個同境之人肆言詈辱至此,朱全生此刻麵上也不好看,他冷聲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做什麼?”
屈正直言道:“一把歲數的人了,果真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還有臉搶小孩子的東西?真當他背後沒有大人了?”
朱全生當即釋然,原來是因為朱水生啊,那自己這頓罵倒是受得並不冤屈。
他輕聲道:“此事確實是我理虧,不過木已成舟、覆水難收,實難挽回了。”
屈正一伸手,作討要狀,“東西還來。”
朱全生搖搖頭,“還了也生根不回去了,已是無用之物。”
屈正一瞪眼,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管人家有沒有用,臉皮咋這麼厚呢?你等會可千萬彆用臉皮接刀,我怕我砍不動。”
朱全生歎了口氣,這會兒倒是不怪對方咄咄逼人了,隻是說道:“非要一戰?修行不易,你剛入四品的氣象還有些小家子氣,莫要自誤,跌了境界難再複的。”
屈正見他還敢和自己倚老賣老,也是怒從心起,“你他媽喝黃蛤蟆尿了吧,毒得不清啊,自己幾斤幾兩你不清楚啊?老梆子!”
喜歡肆刀行請大家收藏:肆刀行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