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皺眉,“大姐頭,你……”
楊寶丹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多大事啊,咱們江湖兒女,敢愛敢恨,你既然已經名花有主了,我也就不覬覦你了。”
何肆苦笑,怎麼就能用名花有主來形容他呢?
楊寶丹一臉灑脫,甚至麵帶笑意,“小老弟,不過有一句話,我這個做大姐頭的要和你說清楚。”
“你說。”
“沒文化不可恥,但彆生搬硬套,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最後來一句什麼‘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這是好話嗎?知道出處嗎?你就敢亂用。”
楊寶丹極少這般言辭犀利,何肆微微心驚,有些赧顏,低聲道:“大姐頭,最後那句話不是我編的,是從一本小說上看來的。”
楊寶丹冷哼一聲,“那他娘的是出自《卜算子·贈妓》,下一句是‘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是狎客玩膩了妓子之後寫的訣彆信,你的意思我是那被你吃乾抹淨就棄如敝屣的歡場女子嗎?”
何肆愣在原地,臉色羞紅,他是真不知道,“大姐頭,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誤會,我讀書少。”
楊寶丹緩緩搖頭,“我反正現在很生氣。”
何肆態度誠懇,“我向你道歉。”
楊寶丹卻問道:“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第一件和第二件事嗎?”
何肆點點頭,“第一件事是讓你同行,我不得拒絕;第二件事就是以後不論如何,我都不能傷害你,不能強迫你,不能威脅你,更不能打你。”
楊寶丹麵帶笑意,仰著脖子問道:“那你答應我這兩件事情有一件做到了嗎?”
何肆慚愧,無聲搖頭。
楊寶丹輕聲道:“道歉的話就不必了,我們走吧,我說了,隻要送你到金陵渡,之後就不會再糾纏你了。”
何肆心緒凝重,臉色也是凝重,沒有再拒絕,而是鄭重其事道道:“接下來的路可能會很危險。”
楊寶丹點點頭,輕笑道:“我知道的,所以大姐頭會照顧好小老弟的。”
何肆沒有再說話,也是點點頭。
楊寶丹又問道:“那我們從哪一麵出城?”
她知道了何肆那個師伯是敵非友之後,自然是想要避開他。
何肆聞言卻是搖頭,“就北門,該來的總會來的,避不開的。”
他本來也是存了一走了之的念頭,即便明知機會渺茫。
可現在楊寶丹依舊跟在自己身邊,自己也就不再做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免得到時候師伯追來,遷怒於她。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如此,不如直麵。
而且現在的師伯總歸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為了自己與那朱家老祖宗朱全生一戰,此刻若是棄他而去,未免有些太不懂事了。
楊寶丹聞言也沒有大驚小怪,靜靜看著何肆,“那我們現在?”
何肆苦笑道:“帶你去見見我那師伯?”
楊寶丹麵色古怪,嘟囔道:“要不是你名花有主了,我還真以為你有點帶新媳婦兒見長輩的意思呢。”
何肆不敢說話,回避掉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