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魁不說空話,當即吩咐同來的孫子道:“保安,去爺爺房間把刀拿來。”
楊保安隻是點頭,轉身離去了。
何肆聞見狀頭一暖,這位長輩總是對他關懷備至,他這一聲爺爺,真不是口上叫叫的,說者和聽者都是往心裡去了。
何肆沒有推脫,他回家路上也真的需要一把佩刀。
老趙卻是從進門開始,雙眼一直盯著楊寶丹。
楊寶丹被他看得發毛,疑惑道:“老趙,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老趙沉聲道:“你受傷了?”
楊寶丹明明是自己受傷了,被老趙看出來後卻是心虛,故作豪邁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
老趙眉頭更皺:“你還殺人了?”
楊寶丹麵色微變,腦中不可避免翻湧起那長劍刺入人體,鮮血噴濺臉上的感觸。
如果說之前的楊寶丹單純得就好像一張白紙一般,那現在的紙上便是多了幾點紮眼的墨跡,老趙如何看不出來?
他看向何肆的目光當即多了幾分不善,好像自己出嫁的閨女在夫家受了天大的虧待一般。
楊寶丹擺擺手,故作雲淡風輕道:“老趙你彆大驚小怪的,江湖兒女,哪有手上不見血的。”
老趙怒了,大罵道:“放屁,你什麼時候成江湖兒女了?”
老趙又是轉頭盯著何肆,質問道:“小子,楊家大好閨女,一大家子一直把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怎麼交到在你身邊,你就敢叫她去給你殺人擋刀?”
何肆羞愧難當,低頭沒有說話,也是說不出話。
老趙轉頭對著廚房忙碌的廚娘喊道:“把發物和帶醬油的菜都撤了,小姐現在吃不得,煮些清淡的來。”
楊元魁見狀安撫道:“老趙,一把年紀了,脾氣這麼躁乾什麼,囡囡回來了就好,都不是什麼大事,也沒缺胳膊沒斷腿的。”
楊元魁說話時候還揚了揚自己的斷手,如此總算是暫時按住了老趙的怒火。
楊元魁看向何肆,眼尖道:“小四,你的眼睛好像能看見了?”
何肆沒有抬頭,嗯了一下。
老趙從頭到尾打量一遍何肆,說道:“好小子,你現在身上的氣機我都看不透了,又是變強了許多。”
何肆沒有說話,他向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主兒,不想將自身的多舛遭遇說與他人聽,隻是自食苦果,如果可以,他寧可不要這四品境界。
老趙譏笑道:“我家小姐落了一身傷,你倒是看起來好得很。”
誠然何肆也是受了不少的傷,但在現在四品境界的加持下,弊不外顯,老趙這個已經不是四品的糟老頭也是看不出來什麼。
楊寶丹卻是像是個護犢子的小母牛一般,怒道:“老趙,你還有完沒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