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鳳振翅輕易飛入賀縣之中。
溫玉勇一行卻是被護城河與閉鎖的城門攔住了去路。
溫玉勇看著眼前形同虛設的城防,賀縣偏安一隅,久無戰事,守城士兵自然疲懶。
江南有許多縣城基本就是不設防的,甚至馬匪可以來去自如,賀縣稍好些,但所謂的護城河也就是一條三丈長的溝渠,若非挨著折江之流,怕是連護城河都不會挖掘,另外就是設有一堵簡單的羊馬垣,連甕城都沒有。
賀縣南門兩處敵台不是齊牆而建,也無箭窗,僅有登台頂的踏道。
溫玉勇運氣大喊:“儀鑾衛辦案,開城門!”
一聲叱喝不說響徹雲霄,驚動守城士兵卻是簡單。
溫玉勇一喝之下,直接就是從敵台之上驚出不少睡眼惺忪的人頭。
這些人說是士兵,其實就是三班,攏共不過幾十人。
溫玉勇這一喊可是把他們嚇得不輕。
因為這儀鑾衛皇帝的直屬衛隊,尋常在縣城裡,可能幾年都見不到一個儀鑾衛,可不像現在,竟然有九人忽然出現在城門外。
今天這是怎麼了,又是越王世子又是儀鑾衛的?
城中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嗎?不管,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眼前的高個子,就是他們的捕頭。
見這些守城的沒有要開門的意思,溫玉勇直接一躍過了護城河。
近乎三丈寬的護城河,沒有助跑,就是在馬背之上騰身,輕鬆逾越。
這一下,守城眾人更是不敢造次了,是個高手。
溫玉勇喊道:“管事的露頭吱聲!”
捕頭這才小心翼翼站在敵台之上,喊道:“軍爺。小人是本縣捕頭。”
他這一開口,才知道十幾丈高的敵台喊話是多麼困難,溫玉勇的聲音能清晰入耳,可他扯著嗓子喊話也就隻有一點蚊蠅聲傳到城下。
溫玉勇喊道:“開城門!”
仰著頭抱拳問道:“敢問軍爺有何公務在身?”
溫玉勇也不答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牙牌,駢指打出。
扁圓的牙牌就像是一枚大號的金錢鏢,咻的一聲飛上敵台,力道控製精巧,直接讓牙牌落在垛口上。
捕頭拿起牙牌一看。
正麵寫著:儀鑾司百戶。
背麵並非寫著凡官長隨身帶此牌,出京不用,隻有炎禧元年,五月。
側邊是文字編號。
尋常身份牙牌都是形狀方正,用以佩戴表明身份,隻能在特定區域內使用,而這塊儀鑾司的牙牌卻是圓形,沒有任何文字備注。
“開門,放吊橋。”捕頭哆嗦一揮手。
……
何肆被楊寶丹扶著坐下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那般虛弱了,隻是稍有不適罷了。
氣機不再依托紅丸,也沒有分散到各處竅穴,而是半數流淌在血液之中,半數變作附骨之疽纏繞在碎骨上。
感受到體內的氣機在偽五品的階段還算是充盈了,估摸一下現在的自己,大概還能一戰謝寶樹吧,如此實力,衝州撞府倒是綽綽有餘了。
缺點就是霸道真解完全沒有了依托,沒有補充氣機的方法,屬於自己的氣機又是蘊養不出來。
何肆也曾想過,為何自己就無法蘊養氣機了,就像這副身體已經死掉了一樣,不過想不清楚也就不想了。
楊氏鏢局一大家子本來都圍著何肆忙前忙後、噓寒問暖。
何肆直說自己沒事,不用回屋養享,隻要靜坐一下就好。
傷勢比何肆慘烈許多的老趙被晾在一旁,這可叫他氣歪著嘴,不過倒不至於和一個小輩吃味,今日能夠破局,卻是他的功勞。
楊寶丹卻是忽然就低垂著頭,十指絞在一起,眼眶微紅。
何肆透過人群看到楊寶丹的神色,又是站了起來,走到她麵前,柔聲問道:“大姐頭,你這是怎麼了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楊寶丹雖然不知道何肆為了他付出了什麼,但看見何肆麵如金紙,便心疼不已。
“對不起啥呀,沒事,我好著呢。”何肆伸手拉住了她,在適應一番境界之後,他的麵上已經沒有了虛脫之色,麵色難看隻是因為透骨圖的原因,骨勇麵白,又是摻和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金氣導致的。
何肆怕楊寶丹覺得他在強撐,認真道:“真的,身體已經好了,甚至比之前更好。”
雖然如意上師拿走了鎖骨菩薩賜予他的機緣,卻也還算儘心儘力,在他骨上留了一份拓版。
本來的機緣就是一份無字天書,非肉眼凡胎可見,現在就好像一下子從艱深晦澀變成了從俗就簡,隻要體內的氣機亦步亦趨就夠了,本就小成的透骨圖,又是有了長足的長進,或者說,已經超出了原本的野狐禪範疇。
可惜目前還無法修行,何肆相信,若是有足夠的氣機蘊養,左臂已經碎成渣滓的骨頭都能接續起來,這倒是彌補了境界跌落,無法使雀陰魄迅速化血的遺憾。
也就是境界一下子的落空叫何肆有些意外,卻也夠用了。
何肆從來是個樂天知命的性子,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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