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中羅譯倒是與何肆最相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惡語相加,隻是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何肆心中了然,卻是勾唇一笑,“冤有頭,債有主,記恨我可太沒道理了,誰打的你怪誰去。”
何肆沒有存了什麼拙劣的挑撥離間的心思,隻是忽然覺得痛快非常。
他這才轉過頭來,看向保持握刀姿勢不動如同雕塑一般的溫玉勇,言語之中滿是輕佻隨意,“溫大人,刀有了,你還要繼續嗎?”
見溫玉勇不答,何肆環視一圈,又刺激道:“還是說改車輪戰了?”
溫玉勇看著何肆,怒火中燒,卻是一言不發,他不開口,那些同袍也不好相幫,免得吃力不討好,就怕溫玉勇非但不記恩,還覺得他們折辱了他的麵子。
而且麵對何肆,這七個入品武人也是如臨大敵。
何肆卻是忽然說道:“不打的話,我就先回喬家堡了。”
他轉頭看向羅譯,“我說過我很快就回了,羅大哥要是有些耐心,臉也不會腫了。”
羅譯皮笑肉不笑道:“沒事沒事,我自己討打。”
沒等溫玉勇說話,何肆直接從羅譯與周炳身邊經過,向著喬家堡的方向走去,這般看似不屑的離去,實則避免了一場所有人都不希望發生的合圍亂戰。
算是將溫玉勇麵皮按在地上之後,又給了他一個台階。
羅譯當即說道:“溫頭,我這就跟上,這次一定把自己彆他褲腰帶上。”
不用溫玉勇開口,羅譯直接調轉馬頭跟上何肆。
溫玉勇站在原地,兩手各握著一把雁翎刀,一把完整,一把斷裂,眼中滲血。
原來目眥儘裂並不是一個成語,真有人能怨憤到這種程度。
總旗周炳想要驅馬靠近溫玉勇,卻是發現身下的馬匹不聽使喚,還在不安踏步,再一看地麵,一時霜凍冰堅。
他壯著膽子問道:“溫頭,咱們現在做什麼?”
溫玉勇沉默許久,聲音沙啞道:“去印合山看看情況。”
“那何肆他……”周炳立刻住嘴,心知連五品巔峰實力的溫玉勇都攔不住他,何況是他們呢?
而且何肆都說了回喬家堡,他們是儀鑾衛,代表皇權,隻要何肆不傻,就不會亂來,畢竟他的一家老小還都在京城呢。
溫玉勇將好刀歸鞘,隨手丟棄了另一把伴身多年的斷刀,翻身上馬,向著印合山而去,餘下見狀又六人紛紛跟上。
另一邊的何肆步子飛快,與騎馬的羅譯並行,這還是他收斂了速度的結果。
路上羅譯小心翼翼問道:“何肆老弟,你應該是真回喬家堡吧?”
何肆反問,“不然呢?”
羅譯頓時放心不少,又是套近乎道:“何肆老弟,我騎馬,你腿兒著,這樣不好吧?”
何肆又是反問,“那你腿兒著?”
羅譯悻悻然一笑,“要不我們共乘?”
何肆搖搖頭,“我不想和男人貼那麼近。”
迄今為止,何肆隻在薑桂樓和小象姑草福共用過一件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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