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身形幾個閃爍,雙掌對木刀,比起何肆與李鬱手持神兵利器卻是小打小鬨,這二位對壘的氣象蔚為壯觀。
李嗣衝雖是五品,在屈正的刀下,卻沒有太過頹墮委靡。
李鬱並不分心,也是全神貫注,不能分心,隻管揮刀。
何肆一個沒有氣機沒有體魄的未入品,一時應對稍顯狼狽。
李鬱也知道這是自己一鼓作氣的機會。
何肆卻是忽然想起還在山頂看著他的何花,她應該會擔心自己吧?
何肆當即一腳紮穿地麵,身形巋然,再不退一步。
他估摸著這一刀或者下一刀,大概就是李鬱最氣盛的時候了。
那便堂堂正正敗他吧,同門之間,如切如磋,這樣就差不多了。
李鬱一刀劈出,大辟在空中嗡嗡作響,蟬鳴不斷。
一蟬知夏,一葉知秋,七月流火,但一聲聲蟬鳴已經顯得略有陌生,仿佛倔強的要留住整個末夏一般。
何肆被眼前的一刀略微驚豔,竟是連屠蛟黨的上剔下。
蟬鳴一聲就是一層刀意。
初聞大概就有七十二層。
何肆心神微微搖曳,這是曾經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大辟。
這位師弟,有些東西。
李鬱的這一刀,虎豹之駒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氣;鴻鵠之彀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
何肆鄭重以待,不敢掉以輕心。
他手握龍雀大環,還以一記同樣招式的下剔上。
不過卻是沒有氣機加持,刀意不顯。
何肆倒不覺得有師伯教導,自己有什麼資格指點李鬱,單說連屠蛟黨這一招,那就現身說法。
龍雀大環施展毫無氣機的下剔上。
沒有半分花哨,也沒有施展素手把芙蓉的秘術禁錮李鬱的氣機一瞬。
並不追求公平,何肆以弱對強,他是師兄,讓著點師弟也是應該的。
兩刀可以預見的即將相撞,卻是在此之前,彼此之間都隔著一個肉人。
李鬱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竟然完全不閃不避。
何肆微微皺眉,眼中不可避免地閃過一絲錯愕。
居然沒有後撤,這不是要比刀,這是要劈人啊。
這麼小的孩子,就這般凶性了?敢與自己搏命?
本想著這一招是拋磚引玉,下一招才能決勝的,但提前一招,何肆自然也不會介意。
這般生死之間,他見過不少了,隻是沒想到如今把切磋變為搏命的是一個孩子。
李鬱的氣機如脫韁之馬一般,難以束縛,全部傾瀉在大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