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含玉麵帶幾分驚訝,“你這練刀的,舍得右手?”
何肆當然舍不得,卻是說道:“陛下所言,不敢不從。”
陳含玉轉頭看向獨臂的印綬監掌印太監,陰陽怪氣道:“劉伴伴,你幫我好好看看,眼前這忽然轉了性子的何肆不會是又被什麼謫仙人奪舍吧?”
劉傳玉還真就上上下下打量起何肆一番,然後稟命道:“依老奴拙見,並沒有。”
陳含玉調侃道:“何肆啊何肆,你雖說刀法稀鬆平常,但也不能自暴自棄啊,舍了右手怎麼使刀?難道你還是個左利手?”
何肆說道:“草民的左手並不比右手利索。”
陳含玉點點頭,“那就砍掉左手吧。”
何肆高聲道:“謝陛下!”
陳含玉盯著何肆,過了許久,笑道:“何肆,你這是有高人指點啊?”
何肆自然不會出賣李嗣衝,也就沒有說話。
陳含玉又問道:“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何肆說道:“不敢勞煩陛下動手。”
陳含玉轉頭看向劉傳玉,說道:“刀給他。”
劉傳玉依言上前幾步,將左手持握的龍雀大環橫在何肆麵前。
陳含玉笑道:“一條手臂啊,齊根砍,有一點兒餘下的我可要再補一刀。”
何肆不敢抬頭,眉頭狂跳,心道,“奶奶的,不會真要賠條胳膊吧?”
心中焦急,麵上卻是沒有猶豫,何肆抽出龍雀大環,直接刀刃向上,夾在腋下。
事已至此,就差這最後一刀,做戲不會真做全套吧?
行百裡者半九十啊,可真要削去一條胳膊才不算功虧一簣嗎?
雖然一條左臂,也不是什麼不可或缺之物。
何肆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陛下,我這骨頭,可硬,一刀怕是不夠。”
陳含玉點點頭,雲淡風輕道:“我知道,你在廣陵朱家朱全生那裡得了佛骨金身的機緣。”
何肆沒有說話,如此看來皇帝也不是世事洞明的,至少他還不知道那薑素的真實身份。
陳含玉又說道:“但你不是劊子手的兒子嗎?你爹好歹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劊子啊,你就這麼給他‘掙麵’的,庖丁解牛學過嗎?割皮解肌,訣脈結筋,批郤導窾,會嗎?”
何肆點點頭,“會的。”
陳含玉一揚手,“看你表演。”
何肆心頭咒罵陳含玉八輩祖宗。
然後將右手緩緩用力,刀刃切入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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