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含玉看著何肆,說道:“麼鳳,你也見過幾次了吧?”
何肆點點頭。
陳含玉說道:“它為了尋你回京,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啊。重新介紹一下,它現在是大離鳳毛麟角的超品存在,一等侯爵兼雲騎尉,爵號‘翀舉’,你見個禮吧。”
列侯封爵非人之物,上一次如此兒戲,還是前朝的那位太祖,將柿子樹封為“淩霜侯”。
何肆卻沒有一絲猶豫,又是對著那滑稽至極的“翀舉侯”行大禮。
陳含玉對何肆的態度挑不出毛病,隻覺得甚是無趣。
他一抖手,麼鳳展翅高飛,忽然問道:“何肆,你知道離朝百姓一畝地的田賦是多少嗎?”
何肆搖搖頭,“不知。”
陳含玉嗤笑一聲,“你當然不知道,南北各地各不相同,依照穀物質量和地區遠近,每石穀物折銀從半兩至二兩不等。如今北狄作亂,為籌措軍餉不得已加派田賦,每畝加派三厘五毫,除兵荒蠲免,今年實征銀五百二十二萬餘兩。”
何肆沒有說話,靜待下文。
陳含玉又問,“你知道離朝一年用來戍邊遼地的糧餉是多少錢嗎?”
“不知。”
何肆依舊搖頭,卻是有隱隱些不好的預感。
“整整三百萬兩雪花紋銀啊。”
陳含玉左手一拍桌案,怒道:“何肆,你知道你舅舅在遼東做什麼生意的嗎?”
何肆已經不敢搖頭說“不知”了。
陳含玉叱罵道:“賣國巨賊!他居然敢在邊關倒賣馬匹鐵器,還敢在北狄放翰脫錢!”
何肆有些哆嗦,心道,“這就是聞人官家說的正經魯商生意?”
其實陳含玉隻是為了敲打何肆,難免有些誇大其詞,隻說齊濟在邊關的賣國行徑,卻是沒說有齊濟在,遼餉多大的窟窿都能填上,不至於叫那些邊邑重鎮自給自足,兵備廢弛。
陳含玉真正不滿的,是齊濟在遼地三大塞王之中左右逢源,其中與項王陳壟項的關係密切,炎離陳姓血脈凋敝,如今戍邊三位有兩位都是異姓王。
這也是內閣日日上書懇求陳含玉努力賡續血脈的原因。
說來可笑,縱觀史書,從來隻有大臣害怕“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卻沒有如此關心皇帝如何延續國祚的。
不過等陳含玉真正開枝散葉,皇嗣成長起來封王出鎮邊關,各自領兵開府置僚……
隻能感歎時不我待啊。
還有一位親藩是便是陳含玉叔族輩的項王陳壟項了。
陳含玉甚至懷疑這齊濟本就是陳壟項一手扶持起來的,畢竟曾經建藩於西北府涼道的項王,如今已經如願以償地出鎮關內道大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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