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元童深深看了陳含玉一眼,有些不放心他。
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況萬乘之君?
庾元童卻是說道:“陛下,不如跟奴婢一起吧?”
有陳含玉在身邊的庾元童,足有三品巔峰實力。
陳含玉半玩笑道,“元童,這是怕離了我力有不逮?”
庾元童俯身搖頭,恭敬道:“奴婢隻是擔心陛下安危。”
陳含玉擺擺手,“行了行了,我這皇帝都沒有稱‘朕’過,你稱什麼‘奴婢’啊,一起就一起吧。”
庾元童靦腆一笑,點了點頭。
陳含玉無奈道:“元童,你都三十多了,彆動不動就臉紅行不行啊?”
……
當何肆被“宗海和尚”單手捏住頭顱,由伢子湖扔回那豸山頂上時,周身血蛇狂舞,化作血手,一條條滋蔓難圖,纏繞那豸山亭柱上,整個人像彈弓一樣,被拉扯,回彈。
豸山亭基石崩裂,何肆止住後退之勢,又是彈射而出,擲出龍雀大環,一記淩厲破風的鐵閂橫門使出。
直取“宗海和尚”心門。
何肆雙腳落地,紮入土石,忽然就後悔在那地下幽都暗河之中施展了師爺借他的刀意,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太弱了。
“宗海和尚”隨手握住龍雀大環刀刃,刀尖淌血般的氣機湧現頓時消弭無形。
將龍雀大環拋出,刀身旋轉飛出,卻是在其周身逡巡,伺機而動。
“宗海和尚”明明就有神足通,卻是不用,閒庭信步般登山,好似貓戲老鼠一般。
何肆就是希望他多些輕視,多和和自己玩玩,一抬手,瞬間摸出十二枚鏢刀。
寒光淩冽的十二枚鏢刀懸浮身前,纖手破新橙的秘術施展,數百血手中有一十二隻,血焰升騰,逐漸由赤轉青。
腹中紅丸詭異迸發出喜悅的戰栗,由衷歡喜能夠再次回到何肆體內。
曾經自己避如蛇蠍,棄如敝屣的血食,卻在這性命攸關時刻,不計前嫌,再次成為自己的倚仗,性命相托,何肆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真是荒唐。
十二枚鏢刀首尾銜接,繞成一個圓環。
何肆不抬手,爐火純青的血手屈指一彈,一枚鏢刀附上青罡,十二彈指通玄。
第一彈指,如雷,迅雷不及掩耳。
何肆耳邊炸出嗡鳴之時,青罡包裹的鏢刀已經抵至“宗海和尚”麵前。
“宗海和尚”素以手一揮,一揮僧衣無停滯,白日卻走天邊雷。
何肆麵不改色,身上血焰卻是淡薄一些。
無色界第四層,非想非非想處,何肆隻花了半天時間,便是放棄了冥思苦想活命之法,時不我待,寸陰是競,有這時間,不如鑽研一下現有武道。
憑借夜航船十一年,觸類旁通,提一提境界。
第二彈指,勁矢破空,離弦如遊子歸家般急切。
何肆身上血焰再弱一分。
“宗海和尚”依舊隻是隨手撣除,卻是說道:“有點意思,姚凝脂教你的彈指十二通玄是吧,居然可以衍化卦象,上震下巽,何肆啊何肆,你還真是想要一條道走到黑呢。”
彈指十二通玄千變萬化,寶丹舅奶姚凝脂鑽研其中一道,藏巧於拙,以四象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