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地製止了長子的長篇大論。
又一想這隻是內場成績,還有那外場,還有殿試呢。也許那逆子隻是麵上光。沒準外場提不動刀槍,殿試還落榜了。
稍稍鬆了口氣。
又覺得這些並不保險,於是又吩咐下人去外頭拿那逆子,準備把他關在府中,不讓他赴考好一絕後患。
而顧少晏這邊看完榜回府,被下人連番恭賀,笑著一一回應,又讓阿吉連連放賞,不一會,荷包就癟了。
賞錢給得多,自然有下人通風報信,“三少爺快走,老爺派人來拿你了!”
阿吉兩眼瞪得溜圓,什麼玩意兒?
少爺得了武科頭名,老爺不命人張燈結彩闔府相慶,還派人來拿少爺?
顧少晏已是反應過來,急步往府外走。
“少爺等等我!”阿吉一臉懵地追了上去。
曹國公派人四處尋顧少晏,結果他那些狐朋狗友均說顧少沒來,不知其下落。氣得差點吐血。
“少爺,陸世子打發人來,說老爺派人在臨安侯府外守著呢,讓你彆過去撞上。”
“外考前我都不會出門。”
顧少晏躲在西街一處小院,耍著手裡的刀槍,半點不在意。
“少爺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萬一老爺尋不到人,跑去取消了少爺的考試資格呢?”
“他不敢。”
就他爹那謹慎勁,肯跟考場那邊聯係上?那不是舞弊是什麼。
他那爹可不敢拿府上前程開玩笑。怕皇上治他罪呢。
會試放榜,陪都竇府也收到了竇邑高中會元的消息。
前來道賀的親朋友人絡繹不絕。竇老夫人和段氏迎來送往,很是忙了幾日。
這日送走前來恭賀的親朋,婆媳倆歪在屋裡說話。
“不久就要殿試,殿試之後就會授官,四處都要打點,還要忙著給邑兒下聘,京城那邊隻怕忙不過來。你收拾收拾便上京去吧。”
“隻留母親一人在陪都,兒媳不放心。”
“怎會是我一人。邑兒叔嬸都在,還有族人,姻親故舊,我怎會是一個人。倒是京城那邊,大老爺和邑兒還需你去照顧。”
“那我聽母親的。”
說完自家事,段氏又憶起日前收到的那封來信,“兒媳此番進京,安瀾的婚事隻怕就顧不上了。”
竇老夫人深歎一口氣,“那孩子帶著安冉進京,隻怕不想在陪都說親。你到了京城,幫著在京中尋一尋。她家那位,我是信不過的。”
“是。”
段氏想起那位都把安瀾的婚事托給自家,那信裡還明裡暗裡讓她往外省尋,不由也是一歎。
“我都以為安瀾怕是要恨死咱家,結果臨行前還來向我們拜彆,麵上一點怨懟都沒有。兒媳這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竇老夫人也是好一陣惋惜。
那孩子知書明理,掌家理事更是一把好手,實實是宗婦最佳人選。配給邑兒,子孫家族興盛有望。
結果……造化弄人。
“那孩子是個明白人。臨行也不求彆的,隻求咱們彆把他們上京的消息透出去。這算什麼要求。那藍氏與他們不睦,外人皆知,咱們不過是幫著遮掩一二罷了。”
又思及被先生們連番誇讚會讀書的安冉改走武途,竇老夫人更是一臉痛惜。
“都是咱家造的孽。”
“兒媳亦覺得可惜。若那安瀾隻是尋常人家,倒可以勸她兩頭大,她隻需留在陪都陪我們,也不耽誤咱家給她依傍。”
婆媳二人齊齊歎息。
“你帶人去庫房,給安瀾好生挑一份嫁妝,也全了咱家的心意。到底是咱們負了她。”
“是,兒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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