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氏心裡開始發慌。
“這是怎麼說?一個妾而已,怎麼就是他的臉了。”
“這女子當初被她哥嫂領走的,後來我那侄兒又將人接回,你不經過他的同意,把人趕走,是不是打他的臉!你怎的如此蠢笨,肯定又那個蔡嬤嬤從旁攛掇。”
正說著,下人慌張來報,把門拍得啪啪響。
魏賀年心一突,知道還是來了。
“你隨我去,總得讓他把這口氣出了才好。”
婁氏心想,再怎麼樣,她也是他的長輩,就算心中惱怒也不敢把她怎麼樣。於是,兩人換了衣,下人從旁撐起傘,走到前麵。
隻見會客廳兩排燭火高燃,亮如白晝。
魏澤坐於堂側的椅子上,兩邊左右侍立,見了來人也不起身,不緊不慢地喝著茶。
“這般晚了,侄兒來我府上可是有什麼事?”魏賀年一臉和善問道。
“深夜到叔叔府上叨擾實是不該,侄兒是來接人的,聽下人說,我家小娘被請到叔叔府上,這個時辰了,也該把她歸還於我。”
婁氏心有不甘,認為丈夫言過其實,便端出長輩的架子。
“澤哥兒,你那小娘德行敗壞,身心有汙,同外男私會,我已讓人將她趕了出去,這樣的人不配留在魏家。”
“叔母好大的威風!我大房的事幾時輪到你插手了?既然你說她身心有汙,總要拿出證據來,證據在何處?”魏澤問道。
婁氏暗道失策,應該把王氏和那人留下,這會對質起來,也有個說辭。
“不打緊,叔母看看這兩人你認不認識。”魏澤招了招手,“把人帶上來。”
下人帶上兩個渾身滴水的人,正是王氏和那名貨郎。
婁氏一看,挺了挺腰板,眼中亮起:“不錯,就是這二人。這王氏是禾草的嫂子,那男人就是和她私通的奸夫,王氏是人證,這男人也承認了,澤哥兒,叔母這是替你清理門戶哩!”
魏澤起身,走到王氏身邊,拿馬鞭壓了壓婦人的頸脖,王氏渾身一抖,差點撅過去。
“王氏,你說。”
王氏哪還敢有半個字的假話,恨不得連心肝都吐露出來。
“是一個嬤嬤拿了錢給我,讓我誣陷我那小姑子,不關我的事啊!大爺饒命呐!”
“你呢?說!”
那貨郎隻見一雙青底皂靴走向自己,連連磕頭,隻說自己是拿錢辦事,沒有私會,沒有奸情。
婁氏顫抖著手指向王氏和貨郎:“你們……你們怎麼……”
她本就心虛,說半天說不成句。
魏賀年知道,他再不做點什麼,今天怕是不好收場。
“把蔡嬤嬤帶上來!”
那蔡嬤嬤本是躺下了,突然被叫到前廳,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問了一旁的帶路小廝,那小廝閉口不談。
廳上明晃晃的,站著許多人,還沒等她一一認清,一個聲音嚷道:“就是她!”
蔡嬤嬤認出這是王氏,又看到立於不遠處的魏家大爺,心道一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