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轎子進了宰相府,轎子直達內院,在一書房前停下,從轎上下來一婦人,正是魏澤生母周氏。
周氏下轎,進到書房內。
“你讓兒子去剿匪,那山匪虎踞山頭多年,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你怎麼忍心讓他去?我含辛茹苦將他帶大,你就這樣糟踐!”
“你一婦人,知道什麼,不破不立,就是讓他九死一生,若能成,回來官爵加身,若是那樣容易,怎能體現他的作用。”
說話之人,一身文雅之氣,豐迥之度,正是當朝宰相裴之渙。
“你是六部之首,給他個官做,一句話的事情,為何非讓他冒這個險境,我看你就是嫌棄我們娘倆礙了你的眼。”周氏紅了眼,隻是這個年紀縱使心中再多委屈,也哭不出來。
“你又鬨什麼,難道我不想他好?做官容易,但聲望和威重,這個我給不了,隻能靠他自己打出來。”裴之渙歎了一口氣,“你周氏一族的仇不想報了?”
周氏渾身一震,當年她父親因太過耿直,不願與慶王為伍,被慶王設計謀害,一家幾百口全部殞命,隻有她幸存於世。
她怎能不恨!
……
禾草三個走上京都街頭,被繚花了眼。
昨天在馬車上看得還不夠真切,今天親身走入才覺得京都的繁華,連百姓的穿著打扮都是精麗的,不論小家女子,還是大戶人家的貴女,笑語晏晏大方行走在街道上。
禾草先是在主街逛了一遍,發現沒有空的鋪子,也沒有張貼轉讓的貼條,中心地段的鋪子不用想了。
她又轉到其他幾條路上,倒是有幾個鋪子轉讓,一問價格,驚得她差點被口水嗆死。
這些鋪麵還不是在正街,一月租金就要五兩銀,一年下來怎麼也得大幾十兩,還是三年起付,難怪當時魏澤說,錢不夠他來出。
“小哥兒,這京都城有沒有哪片地界的房租便宜一點的?”禾草問道。
守店的夥計見禾草麵貌較好,也樂意多說:“城南和城東都不便宜,隻有城西的租金便宜,但那一片都是窮人地段,你把店盤在那邊,東西也賣不起價。”
“多謝小哥兒。”禾草道了謝。
禾草同侍畫二人在路邊隨便吃了些湯麵,又趕著去了城西,越往那邊去,越能感到差彆,城西更像是繁華京都的陰影,是它的另一麵。
禾草沿路看了看,周圍有幾個酒家,店裡光線昏暗,客人不多,還有乾貨店,糧油店,繡莊倒是沒有,也有可能曾經有,後來搬走了。
她走到一家轉讓的店中,看了看鋪子大致的情況:“鋪子轉讓?”
男子無精打采地抬起眼:“月租金一兩,三年起租。”
禾草盤算了一下,就算是城西的租金不便宜,以她目前手頭上的銀錢隻能勉力支付。如果支付了房費,手上就再沒有餘錢。
“可否帶我看看。”禾草問道。
男子伸了個懶腰,帶著禾草轉了一圈,後麵還有一個小院,前麵用來做生意,後麵可以休息、燒火做飯。
整體下來,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小哥兒,我也不還你價,你看這樣行不行,咱們合同簽三年,但租金我一年一付。”
男子睜著眼把禾草上下打量:“你做什麼生意?我醜話說前頭,要是做暗門生意,我是不租的。”
“你這漢子怎麼說話。”三月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