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因要生火煮茶,身上又沒火折子,見溪水對麵有一家小院,便渡到對麵,準備問這家借個火。
那小廝行到門前,叩響院門:“有人在家麼?”
過了一會兒,院內傳來聲響,一個婦人的聲音傳出:“是誰?”
“我們過路的,沒有火,問主家借火生柴,好煮茶水。”
門閂抽動,院門打開,門內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鬢發已斑白,可眼睛卻十分清亮,麵容看著也親和。
小廝當下施禮,又指了指身後:“我們在這附近休息,不想身上火折子用完了,隻好前來叨擾。”
那老婦人將身子讓了讓:“小哥進來坐,我去拿火折子。”
小廝連連擺手:“我就在院外候著。”
婦人點頭,須臾,將火折子拿出來遞到小廝手裡。
小廝滿口稱謝,又強塞了幾兩銀子到婦人手裡:“老夫人拿去生活。”
那婦人隻說不要:“這可太多,一個火折子而已,如何給這麼多?當不得,當不得,小哥兒拿走罷!”
小廝笑嘻著跑開了。
此時院中傳來一個男聲:“是誰來了?”
那老婦人笑了笑:“阿哥,剛才有個年輕人來要火折子,又給了許多的銀子,怪過意不去的。”
一個身影從屋中走出,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手裡杵了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來。
男子從院門處往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妻子手裡的銀錢:“咱們不是才包了些素餃子,一會兒端些過去,再打一大缽子清湯送與他們喝。”
“這樣也好。”
禾草幾人正圍坐在河邊的一塊大岩石上,中間放了幾杯熱茶,一碟子乾脆餅。
魏宛姣撕下一塊放到嘴裡,咀嚼了半天咽不下,倒還好,嘴上沒抱怨,出行在外,有吃的就已經很不錯了,於是從手邊拿起一杯熱茶,一仰脖,把麵餅從喉嚨衝了下去。
“這個時候要是能喝上一點熱的湯湯水水,彆提有多舒暢。”
“快了,等到了應城將軍府,咱們就能吃上熱乎的。”禾草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不遠處正在樹下陪同周氏的魏澤。
周氏眉頭微微蹙著,而魏澤低頭聽她說著什麼,男人又抬起頭,笑了笑,回說了兩句,周氏便不言語了。
彼邊……
“你跟禾丫頭既然在一起,就該打算打算子嗣的事情,你這個年紀,沒個孩兒怎麼行?”周氏說道。
“這不是才重聚嘛,而且她年紀還小,我也不想她太早受那個罪。”魏澤看了不遠處的禾草一眼。
“你心疼她,我知道,但她年紀不算小了,也就你覺著她小,比她還小的都有娃兒了。”周氏又道,“你就沒問過她?說不定她自己也想有個孩兒呢?”
魏澤怎麼會不想要孩子,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孩子,長得像她一樣漂亮,又有著他的神韻,可她好像還沒準備好,哪怕最近幾次魚水過後,她仍會吃那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