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冰河粗暴的打斷了他,“奉如都出現了,他怎麼可能會讓易哥出事啊。”
“可是奉如他人不見了啊!”溪語急的都要哭出來了。
“信我,奉如大人肯定幫咱易哥了,咱多等會,反正咱也沒有繼續風乾了,應該是陰獄司被解決了。”
溪語半信半疑的看著易溪河,又看了看冰河,隻好點頭。
兩人在這黑漆漆的鬼地方毫無時間觀念的等著,累了就躺在爛泥身上睡一覺,隻有貼近了才能感受到,易溪河還活著,還在以緩慢的速度蠕動著。
而此時的易溪河,卻在一條無窮無儘的獨木橋上不斷的奔跑,兩邊黑漆漆的,雖然看不清,但憑著直覺,獨木橋下麵應該是萬丈深淵吧。
“對呀,對呀,就是這樣,快點跑吧,再不快點兒你就真死在這兒了,”陰獄司的聲音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一直纏著易溪河。
剛開始的易溪河還跟他互懟,累了就嗯嗯啊啊的隨便回應,到現在直接裝聽不見了,但是這條路,他真的走了好久。
之前魂將說突破到祖帝是不一樣的,可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摸到了那個門檻,應該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可奉如能幫的都幫了,剩下的隻能靠自己了,可自己又不是那麼的爭氣,易溪河腦袋一團漿糊,不知不覺間步伐也慢了下來,這下子陰獄司可急了,在旁邊催促的更狠了,弄得易溪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陰獄司,雖說是我吃了你,可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吧,”易溪河一臉狐疑的看著他,直接在原地駐足,環顧四周,尋找被自己遺落的線索。
“可你除了一直往前,還有彆的辦法嗎,總不能往回走吧?”陰獄司似乎是拍了一下易溪河的肩膀,善意的提醒著。
“那肯定不行,都跑這麼久了,”易溪河隨意的擺擺手,卻笑了,“我現在有更好的主意了。”
“什麼啊?”陰獄司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當然是~”易溪河故意拖長的音調賣起了關子,他張開雙臂站在獨木橋的邊緣,臉上還帶著喪心病狂的笑容,毫不留情的朝著萬丈黑暗倒了下去:“重開咯!”
果然不出易溪河所想,就在他的身體倒向這“萬丈深淵”的時候,自己就好像撞進了大海,身體好像被無形的力度牽引著,懸浮在這看不見的虛空當中。
“這是...祖帝的屏障?”易溪河任由自己像一葉孤舟漂浮在其中,此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陰獄司那欠揍的家夥也不出聲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易溪河仿佛是發出了一聲輕笑,他張開雙臂,手背輕輕拍打著身下的虛無。
“彆裝死了,我已經發現這是你的本體了。”
“......”此話一出,那片虛無似乎都靜止了,沒過多久,熟悉的笑聲就從易溪河的身下傳了出來。
“噗哈哈哈,發現了又怎樣,你見過哪隻螞蟻能降服大海?”
“比如我,”易溪河的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弧度,“而你除了體型大一些,也沒有能攔住我的辦法。”
“......”陰獄司沉默了,再度寂靜了一會兒,他才故作鎮定的放聲恥笑,“哈哈哈哈,無知小兒,你也不怕把自己撐死了。”
“要我說,您老人家還不如乖乖讓我吞了呢,反正你現在的狀態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還不如讓我帶你回家呢。”
易溪河反而把陰獄司堵回去了,他悠哉悠哉的漂浮在這片虛無中,讓身體逐漸放鬆,也化為同樣的虛無狀態,隻是在陰獄司麵前,顯得尤其渺小,不過沒關係,易溪河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隨著日月變遷,冬雪消融,易溪河的身形,從之前小小的一團,開始逐漸擴大,但在浩瀚的海洋麵前,他還是像一汪湖水那樣渺小,不過沒關係,他還可以慢慢耗。
直到他的身形可以和陰獄司不相上下了,一點點的又超過他了,直至能將對方完全包裹。
“你贏了,”陰獄司的聲音越發的微小,他也累了。
“多謝了,”易溪河似乎是滿意的笑了,他抬頭看著沒有方向的空間,“這裡的瘴氣,我也勉強笑納了。”
而在外麵的世界,輪流護法的溪語冰河,隻聽到那灘爛泥體內傳來“哢嚓”一聲,兩人還打了個激靈。
“什麼聲音?”溪語耳朵動了動,還不敢確定,冰河看著眼前的爛泥若有所思,還沒等說話呢,就感應到麵前猛的爆發強猛的吸力,將周遭的黑霧儘數吸納,也扯的兩人差不點沒站穩。
“小心”溪語這個大塊頭手疾眼快,趕緊扯著冰河趴下來,任由周遭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呼嘯。
隨著時間的推移,風聲也越來越小,兩人雖然閉著眼睛,但也能感覺麵前的視野逐漸明亮,身上也開始有了暖洋洋的感覺。
一直持續到呼聲停止,兩人才試探性的抬頭,地上的爛泥沒了,倒是頭上漂浮著一大團黑色的光繭,強橫的能量在其中肆意。
兩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光繭,大氣都不敢喘,等能量平穩了,就聽“砰”的一聲,光繭猛的炸開,露出其中的易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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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溪河身體懸浮在半空,衣袍無風自動,齊腰的長發也化為了黑色,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珠沒有一絲眼白,看著分外詭異。
“易哥?”冰河兩隻手舉在半空不知所措,隻能試探性的叫道。
“呼...”易溪河看著他倆,深深地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自己是修煉了多久,他們的皮膚也都好了,衣服也換了新的。
呼吸間,他嘴巴處的空氣都凝上了點點冰霜,“謝謝你們啦。”
“易哥!”熟悉的易溪河回來了,兩人高興的蹦來蹦去的,溪語直接高舉雙臂把易溪河抱了下來,兩人一左一右的摟著他。
“嗚嗚嗚易哥我們可擔心你了,十七年了,我們都怕你回不來了,”冰河胡亂的在易溪河的胳膊上蹭著眼淚,卻聽得後者忍不住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