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如同一支支小箭,疾疾地射落在草地上。
烈風吹過,草葉隨風搖曳。
許司一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貼在身上將身形勾勒明顯,但如此美好的畫麵,此刻卻顯得異常沉重。
“時彥……”
許司一艱難張口,雨下得太大,時彥隻能看見她的嘴一張一合,卻無法識彆她的聲音。
時彥見她猶豫不決,目光在看似普通的草地上正要搜索地窖入口,剛邁上前一步。
許司一忽然拉住他。
許司一的肌肉線條流暢,很瘦,但是看起來充滿力量,她這一拽,時彥感覺自己胳膊上的肉都被她拽變形了。
“你在上麵,我下去。”
時彥搖頭,拉下來她的手,半開玩笑地看著她。
“不是你說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要參與嗎?
你不能死啊,你還欠我好幾億呢!”
許司一掩麵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會哄人!
你不是怕死嗎?地窖裡,可能有這個老家夥的私人保鏢,也有可能你一拉開地窖門,又是一個迫擊炮衝出來。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嗎?”
時彥揉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笑著看向她。
他怕死啊!但是不知為什麼,這一會,他想和許司一做個伴。
“怕死,這天底下有誰不怕死?
我隻是覺得如果我能和你同生共死一次,我們的聯盟會更加堅固。”
兩人對視一眼,邁著同樣堅定的步伐,一同拉開地窖的門。
地窖陰暗潮濕,門一拉開,地窖裡立刻傳來槍械上膛的聲音。
走到了這一步,許先生自然知道,彆墅裡的那些人已經死了。
地窖裡,隻有許先生和他幾個貼身保鏢。
五個保鏢正值壯年,聽見台階上傳來的聲音,五個人立刻圍成一個圈,將許先生保護在他們中間。
一個保鏢拿起槍對準來人的小腿,時彥忽然一個飛踢,從十幾階台階飛身而下。
時彥的飛踢力量驚人。
他的腳尖如同利刃,直接擊中了保鏢的胸口。
保鏢被他們踢得口中腥甜,槍應聲而落,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四個人立刻調轉槍頭,通通對準了時彥。
許司一趁著他們分神對付時彥,也高台階上一個翻滾,跳了下來。
時彥身體一蹲,許司一的槍趁機對著站著的五個人掃射過去。
四個保鏢對他們的攻擊毫無防備,身體隻能在死神鐮刀般的子彈衝擊下倒地不起。
許先生捂著胳膊蹲在地上,狠狠地瞪著許司一,眼神陰冷狠戾,在昏暗的地窖裡,透出不可捉摸的陰森。
“許司一,我養了你和你媽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時彥本來還準備傾聽一下許司一如何吐露自己多年的怨恨。
誰知道許司一就站在許先生麵前,抬起手對他連開幾槍。
見到地上的人再無聲息,許司一泄憤般在屍體上連捅數刀,才站了起來。
……
這個反轉來得太快,時彥隻覺得幾滴熱血迸濺到臉上,就隻能聽見許先生最後不甘心的一聲怨吼。
“結束了?”
許久,時彥才想起來上去踢了未涼透的屍體兩腳。
許司一的表情像是不舍,又像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