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有關楚昊即將到穎上交換人質一事,不僅是呂慧,其他大臣自然也早有耳聞。
隻是,大部分朝臣和楚昊沒有明顯過深的恩怨,所以顯得更為理智一些,對此根本不相信。
呂慧說完,呂不凡第一個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
“京城裡那些流言無非捕風捉影,呂相是不是太過樂觀了?”
他說完之後,不時有人點頭低聲附和。
畢竟,隻要腦子正常一些,都不會為了區區兩個細作就以身犯險,更何況是曾經叱吒大夏朝堂的楚太師呢……
呂慧聞言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本相知道,逆臣楚昊辭官離京之前,曾舉薦過呂大人擔任戶部尚書,呂大人得人恩惠,所以處處想替那逆臣楚昊說好話,以報知遇之恩。
可呂大人彆忘了,逆臣楚昊叛國投敵,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縱然那逆賊對你有再大的恩惠,在國家大義麵前,也該擺正心態,小心將來彆被那逆臣給收買了!”
呂不凡聞言臉色微變,“呂相,你——”
楚昊的確對他有提攜之恩,但要說到對楚昊有什麼感恩的心思,根本不可能。
畢竟,二皇子成謹在世時,兩人之間更多的是勢同水火。
剛才那些話,不過是憑心而論,想不到卻被呂慧說成了楚昊的同黨,這帽子可就扣得大了些。
可他也知道,雖然表麵上兩人都姓呂,但自從含山呂氏被族滅後,呂慧完全放飛自我,眼裡根本沒有丹陽呂氏了,又怎麼會對他有什麼好臉色呢?
呂不凡身後的戶部侍郎董全,身上一直打著楚昊的標簽,朝中對此無人不知,得知楚昊即將以身犯險,不由得心中萬分焦急,本想出聲,可聽到呂慧那番話,立馬打消了念頭。
這個時候他再出聲,非但不起作用,反而把自己陷進去,不如另想對策,索性低頭沉默不語了。
呂慧身邊,吏部尚書季遠圖則冷聲道,“呂相,本官倒是覺得呂大人說的頗有道理,一些捕風捉影的流言,又何必當真呢?
在場諸位都曾和楚昊同朝為官過,呂相自問,覺得楚昊有可能那麼魯莽,不顧自身危險去換回兩個細作嗎?”
雖然季永圖地位隻比呂慧稍差一些,但呂慧同樣沒有放過他。
“據本相所知,逆臣楚昊沒有辭官投敵之前,季大人似乎和他走得挺近,如今看來,果然傳言不虛。
季大人當著這麼多同僚以及陛下的麵,如此恭維抬高逆臣楚昊,莫非是在怪罪陛下把他逼走嗎?”
季遠圖聞言,慌忙施禮,“陛下明查,臣隻是就事論事,為官以來一直對我大夏忠心耿耿!”
眾臣見狀,連私下議論也不敢了。
呂慧句句不離“逆臣”二字,就連吏部尚書季大人都被懟得無言以對,誰還敢再替楚昊說一句好話?
呂慧見狀更加得意。
雖然沒有了成為族宗的可能,但在這朝堂上能以一己之力駁得眾臣啞口無言,試問除了他之外,還有誰?!
經過這一番交鋒之後,朝臣們啞口無言,但永昌帝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呂相稍安勿躁,剛剛呂卿和季卿所言,也不無道理。”
“朕自問對楚昊恩寵有加,甚至以昊師尊之,奈何楚昊受大隋女帝美色所惑,一心叛敵,令朕極為失望。”
“既然楚昊執迷不悟,朕也沒必要再對他有所期望,隻要他敢踏足我大夏境內,朕必將嚴懲。”
“但在此之前,還是要先確定傳言是否屬實,再作打算。”
“一旦確認他真的去了穎上,朕自會派人過去,讓穎王把他送入京城受審。”
呂慧見狀,連忙躬身施禮,“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眾臣雖然各懷心思,還是隨聲附和。
下朝之後,永昌帝把呂慧單獨留了下來,兩人一邊在禦花園漫步,一邊繼續討論著。
“呂相認為,楚昊真的會前往穎上嗎?”
呂慧沉吟片刻答道,“回陛下,臣認為有這個可能。
逆臣楚昊其實早就心懷不軌,這一點從他掌握的乾支莊丁就能看得出來。
當初為了徹底將那些莊丁掌控在手裡,陛下還曾給楚昊那十個侍衛用過迷心散,可現在看來,楚昊根本從來沒有給那十個侍衛用過藥!
由此可見,楚昊反心早已有之!”
永昌帝點了點頭,“愛卿所言,深合朕意,難得朕對他如此信任,想不到他卻始終沒有對朕忠心過,的確可恨!”
呂慧再次說道,“逆臣楚昊最大的倚仗,不過就是他手裡那些莊丁,能替他源源不斷提供各地搜集的情報。
如今穎王世子成功抓捕了兩名莊丁,如果楚昊不搭救,剩下那些莊丁肯定人心渙散,再不足懼。
所以,臣斷定楚昊不會輕易放棄,極有可能親自去穎上救人。”
永昌帝皺眉道,“可他就不擔心穎王父子會加害他嗎?”
呂慧搖頭,“逆臣楚昊既然敢去穎上,勢必有所倚仗,說不定大隋女帝會派出重兵,向穎王施壓,讓穎王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對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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