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一會兒你說點軟乎話。”老宋丟下一句,趕忙跑回了中年人的身邊。
“徐組長,我剛剛跟他說完。他說喘口氣兒,吃完冰棍兒就去工商局辦手續去。”
“還特麼的吃冰棍兒?跟這兒曬臉呢?不知道造成了多麼不好的影響嗎?趕緊離開,要不然我把你這些東西都掀嘍。”
徐組長直接把老宋撥弄到了一邊去,說著就走到了陳三兩的侉鬥子邊上。
這麼一吵吵,不管是農貿市場裡那些人,還是外邊走過路過的,都開始往這邊張望起來。
陳三兩斜瞥了他一眼,輕輕咬了一口冰棍兒,“跟我曬臉呢?你掀個試試。不敢跟我對線,拿人家宋大哥紮閥子乾啥?”
“今天我就把話兒撂這兒了,你特麼的要是敢掀,我特麼的就敢把這些魚都塞你嘴裡去。不信你就掀個試試,看我是不是說到做到。”
“你……,大家夥兒都聽見了吧?這就是刁民。都已經影響了我們農貿市場的經營秩序,你是要造反是咋地?”
被他這麼一將,徐組長的臉也憋得通紅。
“好說好商量的,咱們啥都好辦。”陳三兩將剩下的冰棍兒啃進嘴裡,順便又咂吧了一下冰棍杆上的甜味。
“你特麼的要是想管,早乾啥去了?這是受了誰的指使過來跟我搗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他都不敢明著跟我整,你特麼的算個啥?”
邊上看熱鬨的一聽,這個話說得好像也對。你要治理,你就一開始治理啊。哪有人家正半落不落的,完了你再出來啊?
這又不是剛過來賣,都已經在這裡賣挺長時間了呢。
“你放屁,那是我可憐你。”
也是感受到了周圍群眾們不信任的眼神,徐組長色厲內荏的說道。
“大家都消消氣兒,有啥大不了的啊?咱們不往上嗆火了。小夥子啊,該辦手續咱們就辦手續去。”
這時候一位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大叔從農貿市場裡邊走了出來。
陳三兩一看樂了,“您咋還出來了呢?今天可沒帶那麼多肉票,買不了肉了。”
“呦嗬,小夥子,是你啊,剛剛還真沒注意。”許大叔笑著說道。
“老許,你們這是認識?”徐組長皺眉問道。
也是察覺到了陳三兩的不好對付,就決定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他最近可沒少在我們副食站買肉呢,興許出來進去的,跟徐組長也照過麵。都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各退一步就完了。”許大叔趕忙說道。
“許大叔,若是往常,這個麵子我肯定給你。”陳三兩叼著冰棍杆站了起來。
“但是今天這個事,咱們還真就得掰扯明白嘍。我不知道你這個組長究竟有多大的官威,還特麼的敢放話把我的魚給掀嘍。”
說著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這個徐組長的身邊,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子。
“你放手、你放手,聽著沒?你這是在犯錯誤。”徐組長喊了起來。
“小夥子啊,咱可不能動手。”許大叔也趕忙跑過來,費力的想要把他們倆給隔開。
“許大叔,今天我真是給你麵子,要不就這樣的玩意,我說啥得揍他一頓。”陳三兩用力一聳,直接把徐組長給摔到了地上。
這個情況,就看得圍觀的人們都皺起了眉頭。
就覺得陳三兩有些窮橫。
你不管咋地,人家管理你也是對的。雖然說在態度上有些問題吧,你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啊。
“大家夥是不是覺得我做得有些過分啊?其實我真的恨不得打得他滿地找牙。”陳三兩又接著說道。
“這些魚做起來可不容易啊。早晨起來去河裡打去。打完了還得找隊上的社員挨條收拾,連魚肚子裡的黑膜都洗得乾乾淨淨。”
“然後就是用油炸、接著在用調好的湯汁慢慢的燉,一燉就是一宿啊。還得經常看著火、看著湯,他特麼的還要給掀嘍,誰給他的權力?”
“生產隊的日子過得都啥樣?大家就算是沒在生產隊生活過,也有親戚在生產隊吧?就我出來的時候,我們生產隊的孩子都在後邊追著我。”
“為啥?饞的啊。心疼不?可勁兒心疼,可是沒法給他們分。那麼些人工和材料搭進去了,就整出來這麼點魚。”
“早晨有個大姐買的時候還問我,多買點,能不能多送一條。我想送,可是我不敢啊。魚是有數的,差多了,我回生產隊上沒法交差。”
“你們就看看這些魚吧,連魚肚子裡我們都收拾得這麼乾淨,你們就說我們得多仔細的整這些魚?”
說著的時候,他就抓起一條糟魚,直接掰開肚子,給附近的這些人看。
哪裡會錯過這麼好的宣傳機會啊,沒準自己的糟魚一下子就賣光光呢。
“小夥子啊,你這個魚整起來真的這麼費事啊?”一位大爺好奇的問道。
“大爺喲,這話誰敢往假了說?燉的不夠功夫,魚頭和魚刺他也不能這麼酥不是。您嘗嘗,但凡說有刺能紮著人的,剩下這些魚我都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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