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拉著黃采薇,兩個女人的戰爭一觸即發,辦公室裡的人,拉架的拉架,勸架的勸架。
“這裡是刑警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不信,老黃再混也不可能殺了爸。”宋芳不依不饒。
“他一晚上賭輸了幾萬塊,他什麼德行,你們結婚這麼多年,還不知道麼?”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就算他再混,也不可能。”
黃采薇一把抓住宋芳的衣服:“宋芳,你醒醒吧,這裡是什麼地方,就算我騙你,警察總不會騙你吧,警察騙你,證據總不會騙你吧,黃興業已經親口招了,這些年他都做了什麼,對爸做了什麼,殺人的過程。”
“我不信,我不信。”宋芳嚎啕大哭,身體往下沉,要不是黃采薇抓著她,她已經癱軟在地。
圍觀的人站在原地,黃采薇性格強勢,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宋芳撒潑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方平說:“二位跟我去會議室聊聊?”
黃采薇沒好氣說:“彆哭了。”說著拉著她跟著方平離開。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工作了,你們繼續,繼續。”說著他也跟上了師父的腳步。
會議室裡,方平秦頌坐在會議桌這邊,黃采薇和宋芳坐在對麵。
方平向秦頌點頭示意,秦頌拿起手中的口供:“這是黃興業的口供。”
說著他翻到黃興業簽字,按手印的部分,給二人看:“這是他的簽名和手印。根據相關規定,被害人家屬,以及嫌疑人家屬無權查探案件相關材料,我們向上麵申請後,可以把黃興業作案過程複述給你們。”
宋芳眼睛紅腫,吸了吸鼻子,看了眼黃采薇,黃興業再混蛋,家裡也都是他在做主,黃采薇點了點頭:“麻煩了。”
方平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折成小塊後,遞給宋芳。宋芳一愣接過紙,在手裡又折了個來回。
秦頌開始複述黃興業作案的過程,黃采薇眉頭越皺越緊,宋芳越聽手握的越緊,似乎手中的那一張紙變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托。
“黃興業的作案過程大概就是這樣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麼?”
黃采薇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那種無力感,和她剛進門時昂首挺胸的模樣完全不同,好似靈魂都被一並抽走了。
宋芳泣不成聲,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肩膀不住地顫抖,黃采薇隻是冷冷的看著她。
“往後的日子我可咋過啊,這個死鬼,讓我們娘倆往後怎麼辦啊。”
會議室裡隻剩下宋芳的嚎哭聲,門口的樓道裡探出了不少腦袋,低聲問怎麼了。
接著有人回答:“兒子殺爹的那個案子,女兒和媳婦都來了。”
眾人靜靜地聽著裡麵的動靜,時間久了,沒了意思,又收回了腦袋。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有人感歎道。
“你來沒幾年,時間久了,就見怪不怪了。”老同誌對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聳了聳肩。
吳隊長問:“你們都很閒嗎?有功夫看熱鬨,手頭的事情都乾完了?”
眾人紛紛收回了腦袋,各自忙碌。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黃采薇似乎調整好了情緒問:“我父親的遺體什麼時間可以火化。”
秦頌說:“這邊案子確認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黃采薇點了點頭向秦頌方平致謝,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問:“你走麼?”
宋芳抬頭看著她,淚水似乎讓他又蒼老了幾歲,她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黃采薇踩著高跟鞋在前麵走著,宋芳低垂著腦袋,弓著身子跟在她後麵。
秦頌走到窗邊,看見黃采薇和宋芳正好出門,黃采薇打開車門,宋芳繼續往前走,她似乎叫住了宋芳,宋芳猶豫了一會,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秦頌感慨道:“這個黃采薇看起來冷淡,脾氣暴躁,但還算是個好人。”
“怎麼?發出這樣的感慨。”
“從剛才起,她責怪哥哥不是東西,但沒有說宋芳怎麼樣,聽到她哭著說自己以後怎麼辦,黃采薇看她的眼神變軟了。”
“黃采薇恨得是黃興業,不是宋芳,也許這隻是女人對女人糟糕命運的同情吧。”
方平起來伸展了身體:“再把案子過一遍,確定沒問題,就結案。”
“師父,我們不是已經在寫結案報告了麼?難道你還覺得案子有問題?”
方平沒有說出口的話,正是秦頌以為的那樣,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也許黃興業根本沒有殺了父親。
二人又詳細地核對了所有的線索、口供、證據,確定黃興業就是殺害黃鑫的凶手,板上釘釘。
方平緩緩的合上卷宗,做了個深呼吸,拍了拍秦頌:“好好寫結案報告。”
黃鑫的案子結了,可是錢圖的案子還沒有眉目,師徒二人又重新梳理了道路監控視頻,確認,司機唐坤確實沒有時間,案子又進入了困局。
殺害梁峰的唐嬌嬌也沒有任何線索,這兩起案子像是橫在師徒二人喉嚨裡的刺,三組的組長每次見到方平,都忍不住用這兩個案子來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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